第2章 黑曜石基金

伊森的反应超越了迅捷，近乎瞬移。

脸上瞬间切换成得体的恭敬与亲近。

如同最忠诚的骑士一般，在楼梯下稳稳托住母亲伸出的手腕。

並接过了一个沉甸甸的文件袋。

动作流畅，带著一种刻入骨髓的贵族教养。

“my precious, always so thoughtful.”

（我珍爱的人，永远是如此体贴）

维多利亚唇角微扬，欣然接受儿子的体贴；

站定后，目光扫过丈夫铁青的脸，“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让『罗斯福家的威士忌』提前沸腾了吗？”

她语气轻柔，尾音却带著一丝不容忽视的锋利。

“维多利亚，是布希家那群……”

霍华德从胸腔深处挤压出一声咆哮般的低吼，如同受伤的巨龙，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生命中唯一的锚点与港湾。

不过，在触碰到维多利亚那双沉静如容纳了星辰大海的眼眸时，原本足以毁灭城市的暴戾气息奇蹟般地慢慢收敛、沉淀，最终转化为一种近乎虔诚的依赖和……亟待爆发的倾诉。

“他们要开启天狼星计划！

用鲜血祭祀所谓的神明！”

“——『脑子里灌满了原油和硫磺的疯狗』？”

维多利亚精准地复述了丈夫的“诗意表达”，眼尾优雅地上挑，带著一丝戏謔：“亲爱的，你的愤怒我感受到了，但词汇库…似乎依旧停留在西点军校的操场上。”

“呃...”

“呵呵。”

察觉霍华德的窘態，伊森从喉间逸出一段极轻的低笑。

自己这位在纽约政坛以“暴烈”著称的父亲，唯有在自己的挚爱面前，才会显露出这难得的、近乎笨拙的温顺。

维多利亚没有理会儿子的小动作，一如女王般款款落座，並顺手將携带的文件袋放在膝头。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比霍华德的怒火更可怕——那是绝对零度下的绝对理智，如同洞察了命运织机的丝线：“天狼星计划……”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那不然呢？！”

霍华德的眉头再次锁紧，声音沉重如铅块，“我们的根基，心臟，就在纽约！

维多利亚，一旦曼哈顿的天空被点燃，波及的將不只是双子塔！

整个金融世界的脉搏都会停滯！

我们富兰克林一脉百年的积累……”

他口中的“我们”，明確指向了罗斯福家族內部，由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奠定的、如今牢牢掌控纽约核心资源的这一分支。

作为一部活著的美国史，罗斯福家族数百年来不断地开枝散叶；

如今，血脉已做到如橡树根系般，深深扎进了欧美大陆的权力土壤每一寸，与国同休（此“国”，乃指跨越国界的庞大利益共同体）。

从华盛顿国会山的穹顶之下，到常春藤盟校的象牙塔尖，再到好莱坞的星光大道，罗斯福的姓氏无处不在，编织成一张覆盖精英社会每一个角落的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