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行领著元辰来到自家那栋气派的別墅前,雕铁门刚被推开,一阵微凉的风便裹挟著庭院中草的清香扑面而来,拂过脸颊时带著几分愜意。
“爸,妈,我把太虚观里的仙人请来了!”王长行扯著嗓子喊道,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脚步都带著轻快的弹跳。
客厅里,王建国正眉头紧锁地翻著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身旁的王夫人则一脸疲惫地陷在沙发里,手里捏著杯还冒著热气的龙井,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她却一口未动。听到喊声,两人像是被按了启动键,同时起身迎了过来。
王建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角的皱纹里却藏著化不开的怀疑:“这位就是……仙人?”语气里的试探像根细针,显然觉得儿子是被这年轻“仙人”的皮囊骗了——哪有仙人这般青涩模样?
还没等王长行开口辩解,一道清脆却淬著嘲讽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哟,长行,你从哪淘来的小道士?现在骗子都卷到拼年龄了?”
眾人抬头,只见王长行的姐姐王悦正双手抱胸,斜斜地靠在楼梯扶手上。
她穿著件露肩的黑色吊带裙,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模特,眼神却像淬了冰,打量元辰的目光活像在看个穿著道袍的小丑。
王长行的脸“腾”地红了,急得脖子上青筋都跳了起来:“姐,你別乱说!道长是真有本事的!你们不刷抖手吗?这位可是连军方大佬和科研人员都要恭恭敬敬前去请教的真仙人!”
王悦“嗤”地笑出了声,尾音拖得长长的:“长行,你是被噩梦嚇傻了吧?抖手那些特效视频你也信?都2025年了,还捧著封建迷信当宝。我看你就是隨便抓个人,就当救命稻草了。”
元辰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目光在眾人脸上轻轻扫过:“信与不信,事实自会证明。这几日你们家中诸事不顺,身体抱恙,项目受阻,皆是因为风水磁场紊乱。”
“风水磁场紊乱?”王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著嘴笑得肩膀发颤,“你当自己是啥?科学家和风水大师的缝合怪?一会儿磁场一会儿风水的,怎么不说你能操控引力波呢?”
王夫人这时轻轻拉了拉王悦的胳膊,指尖带著几分无力:“悦悦,別没礼貌。”又转向元辰,脸上的歉意像层薄霜,“道长,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您別往心里去。只是这几天家里乱成一团麻,我们实在……实在是没头绪了。”
元辰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得像拂过湖面的风:“无妨。我既来了,自会找出癥结。能否先带我看看府上的格局?磁场受环境影响极大,房屋布局里或许藏著线索。”
王建国犹豫了一下,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道长了。”
王悦却在一旁冷哼,鼻腔里喷出的气带著明显的不屑:“装模作样,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儿怎么圆场。”说著,故意踩著高跟鞋跟在元辰身后,眼神像探照灯似的紧紧盯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揪出他的破绽。
元辰先是在客厅里缓缓踱步,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每个角落,最终落在角落里一尊造型奇特的摆件上。那是个金属质地的抽象雕塑,线条扭曲得像团乱麻,隱隱散发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硬气息。
他微微皱眉,指著雕塑道:“这物件摆在此处,扰乱了室內的磁场平衡。它的材质特殊,会產生不规则的磁场波动,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煞气。长期处於这种煞气往復之下,人之气脉必受衝剋,精神状態和身体健康自然会受影响。”
王悦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反驳:“这可是我从义大利拍回来的艺术品,了六位数!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你少在这儿瞎编乱造!”
元辰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再者,府上的臥室朝向也有不妥。主臥正对著小区的变电站,变电站產生的强磁场,也就是道家常说的『火煞』,与臥室的磁场相互衝突,形成对冲之局。人在其间安歇,神魂难安,久则正气耗损,外邪易侵,故而家眷多染风寒,体有小恙。这便是你们感冒发烧不断的原因之一。”
王建国和王夫人对视一眼,眼里的惊讶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盪开层层涟漪。王夫人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带著几分发颤:“道长,您说的这些……真有这么严重?”
王悦却依旧梗著脖子,语气像块硬石头:“爸,妈別信他!这小道士一口一个磁场一口一个火煞,指不定是蒙对的!就凭他三言两语,想让我们信服?”
话音刚落,王长行突然捂著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啊,我的头……”他这几天本就被噩梦折磨得精神衰弱,此刻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激,头痛像潮水般猛地涌了上来。
元辰见状,快步上前,指尖像羽毛般轻轻点在王长行的太阳穴上,一缕若有若无的灵气顺著指尖缓缓注入,像股清泉般抚平他脑中的剧痛。片刻后,王长行抬起头,眼里的痛苦褪去,只剩下满满的感激:“道长,我好多了,头不疼了!”
王建国看著这一幕,喉结动了动,態度明显鬆动了几分:“道长,那祖坟的事……”
元辰直起身,神色凝重得像压了块石头:“祖坟周边的磁场变化恐怕更为复杂,我们明日一早便去查看,或许能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
王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王建国抬手制止,他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行了,悦悦,先別闹了。听道长的,明天去祖坟那儿看看再说。”
次日清晨,王家四口加上元辰,挤在一辆商务车里往王家村赶。车里的气氛像被抽走了空气,沉闷得让人发慌。
王悦戴著无线耳机刷著短视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时不时抬眼瞥元辰一下,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嘲讽;王建国夫妇则靠在椅背上,低声討论著项目停滯的事,眉宇间的愁绪像化不开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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