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进村口,元辰忽然开口:“停车。”
王长行连忙踩下剎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轻响,他疑惑地问:“道长,怎么了?”
元辰推开车门,站在路边望著村子深处,眉头微蹙得像打了个结:“你们感觉到了吗?此处磁场驳杂,衝剋之气远胜市井,流转紊乱至极。”
王悦嗤笑一声,摘下耳机隨手掛在脖子上:“磁场?小道士,你隨身带了磁场检测仪吗?还是靠你那身道袍感应的?我看是装神弄鬼吧。”
元辰没理会她,眼中忽然浮现出金色的八卦纹路,纹路流转间,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天地本源的磁场运转。
原本寻常的色彩在他眼中褪去,只剩下纵横交错的磁场脉络,红的像火,蓝的像冰,杂乱地纠缠在一起。
王长行见元辰身上气势一变,眼中浮现的奇异图案让他嚇了一跳,嘴唇哆嗦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道、道长,你眼里……”
王建国见到此幕,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看清那流转的八卦纹路时,心里像被重锤敲了一下,瞬间明白这是真请到了高人,脸色不由得变得无比认真:“道长这……会有什么影响?”
“此等驳杂之磁场冲扰人身,必致神思不寧,正气耗散,反映在身,便是风寒小病、心绪烦乱——也就是感冒发烧、心神不寧。”元辰收回目光,眼中的八卦纹路悄然隱去,“於器物而言,气脉紊乱更易引动『五鬼搬运』之效,你们项目停滯、器械失灵,多半与此相关。”
王悦还是有些不服,抱著胳膊別过脸:“乱七八糟,牵强附会。村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我们家有事?分明是巧合!”
“只因你家祖坟正处这片煞气漩涡的中心。”元辰迈步往村后走,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如同百会穴受邪风直侵,你们一族与祖坟气脉相连,自然首当其衝,受煞最重。”
一行人来到林地边缘,刚靠近王家祖坟区域,王长行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奇怪,这里怎么比別处冷好几度?像揣了块冰似的。”
元辰指著坟头旁一棵歪脖子老槐树:“问题可能就在那儿。”
眾人望去,只见那槐树树干上缠著几圈生锈的铁丝,像条勒紧的锁链;树下堆著不少废弃的电池和塑胶袋,还有几个破损的信號塔零件——去年村里建信號塔时,施工队图省事,把这些废料一股脑堆在了这里,像座小小的垃圾山。
“这些东西是强磁场污染源。”元辰蹲下身,捡起一块破损的零件,指尖触到铁锈时微微发凉,“金属废料会形成涡流磁场,废旧电池的化学泄漏会改变土壤导电性,加上这棵树的根系深入地下,相当於一根天然的『天线』,把这些杂乱的磁场信號放大,正好对著你们家祖坟和市区的別墅方向。”
王建国恍然大悟,手掌“啪”地拍在大腿上:“难怪!上个月信號塔一启用,家里就开始不对劲了!”
王悦却还是嘴硬,踢了踢地上的废料,脚尖碰到电池时发出“咔噠”一声:“就这堆破烂?能有这么大本事?我才不信。”
元辰没说话,从布包里拿出几卷绝缘胶带和一把钳子,动作麻利地拆解缠绕在树上的铁丝,又指挥王长行把废旧电池装进密封袋。隨著这些东西被一点点清理,他眼中再次浮现的磁场脉络渐渐变得平缓,红蓝交错的紊乱纹路慢慢舒展。
这时,王建国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脸色由阴转晴,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激动:“什么?工地的设备能启动了?项目审批也通过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去处理!”掛了电话,他一把抓住元辰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道长!真的有用!刚才公司打来的,说停工的项目都能继续了!”
王夫人也接到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听著听著,眼眶就红了,捂著嘴哽咽道:“太神奇了……医生说小儿子的感冒症状突然减轻,体温也降下来了……”
王悦站在一旁,看著父母激动的神情,又看了看元辰平静的侧脸,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嘲讽突然咽了回去,默默捡起地上的塑胶袋,弯腰往里面装废料,动作里带著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元辰清理完最后一块废料,拍了拍手,指尖沾了点泥土:“根源已除,但磁场平復尚需几日。回去后將家中那尊金属摆件移至库房,寢室窗欞掛层厚帘以隔外煞,不出数日,自会安寧。”
王长行连忙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记下了记下了!道长,太谢谢您了!您看这费用……”
元辰摆摆手,道袍的袖子轻轻拂过,带著清风般的淡然:“举手之劳,不必掛怀。我下山本就是为了修行心性,观察世间红尘变化。”
回程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像被阳光晒化的冰,轻鬆了不少。王悦主动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元辰,语气生硬却少了大半嘲讽:“喂,你那眼中的八卦美瞳……在哪买的?我也想看看。”
元辰笑了笑,眼中的金色八卦纹路再次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在网上购买的,还能挑选顏色呢。”
王悦这次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掠过的树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转著手里的水瓶,心里第一次冒出个念头:或许,这个世界上,真有科学还没完全解释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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