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快得只剩残影。
拳面与猪腹接触的剎那,气劲如铁石撞山,顺著野猪的筋膜链螺旋而上;
不是蛮横的撕裂,而是精准的传导,像根烧红的针,瞬间搅乱了它体內的气血。
“嗷——”
野猪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竟被这一拳打得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丈许距离,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它挣扎了两下,四蹄抽搐著,再也没能站起来。
元辰收拳而立,气劲如退潮般回流丹田。他走到那头壮硕野猪旁,蹲下身查看。指尖刚触到猪身,对方突然猛地抬头,獠牙带著最后一丝凶性咬来。
他只是轻轻一弹指。
气劲从指尖弹出,如颗无形的石子,精准打在野猪的门牙上。
“咔”的轻响中,两颗三寸长的獠牙竟齐根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野猪眼中的凶光彻底熄灭,耷拉著脑袋,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本想留你们一命,偏要找死。”
元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月光照在他脸上,眉峰如远山含黛,睫羽投下的浅影里,虹膜上的紫光被映得透亮,像盛著星子的潭水。
他转头看向被糟蹋的苞米地。大半苞米杆被踩断,金黄的玉米粒撒了一地,看著让人心疼。
气劲从掌心透出,“鸿蒙覆掌”的气浪缓缓铺开,如层薄雪盖在残株上;
这不是为了疗伤,只是想借气劲催发些生机,或许还能抢救回些许收成。
处理完现场,他没立刻下山。
而是走到后山的山泉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水珠从下頜线滚落,沾湿了靛蓝色的短打,却没留下半分狼狈。
他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镜中人肩背舒展如松,腰腹间的筋膜隨呼吸轻轻起伏,刚才打斗的气息早已平復,仿佛只是散了趟步。
回程时,他顺路摘了些野果。气劲缠著指尖,连採摘都带著股瀟洒;
拇指食指轻轻一捻,熟透的野果便落进掌心,果皮完好无损,连蒂都带著新鲜的汁水。
走到村口时,天已微亮。
早起的王婶正站在老槐树下张望,看到元辰手里提著的野果,又瞧见他身后跟著的、被气劲“赶著”走的两头受伤野猪(留著给村里改善伙食),顿时明白了什么。
“小辰道长,你这是......”
“后山的畜生处理了。”
元辰將野果递给王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苞米地我瞧了,还能补种。等下我拿些种子来,咱们一起去种上。”
王婶看著他衣角沾著的草屑,又看了看那两头蔫头耷脑的野猪,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句:
“你这孩子......”
元辰笑了笑,没再多说。
晨光漫过山尖,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青蓝色的短打在朝阳里泛著光,腰间的针囊隨著步伐轻轻晃动,里面的缠筋针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像在为昨夜的胜利伴奏。
他走得不快,却每一步都踏得踏实。气劲在筋膜链里缓缓流淌,如溪涧穿石,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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