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元辰正坐在道观前庭的石凳上摩挲针囊。王婶送来的玉米饼还冒著热气,他却没心思吃;
方才山风送来的不仅有苞米香,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腥臊气,混在草木清气里,格外扎眼。
“看来今晚睡不安稳了。”
他指尖在缠筋针的螺旋纹上轻轻一划,气劲透体而出,针体顿时泛起微不可查的震颤。
起身换了身靛蓝色短打,腰间繫紧装著银针与短匕的囊袋,足尖一点,《太极游斗步》已带著他掠出丈许。
山道两侧的树影飞速后掠,元辰却走得极稳。气劲从涌泉穴沿腿筋膜链缓缓流转,如水流漫过卵石,每一步都踩在实处却不发出半分声响。
他的夜视能力虽仅能视物三丈,但五米內的生物电波动早已被龟息胎息捕捉;
三头野猪的心跳声像闷鼓般传来,就在前方苞米地深处。
月光穿过苞米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
三头黑鬃野猪正埋首拱食,其中一头獠牙外露,体型足有小牛犊大小,拱倒的苞米杆在它蹄下脆响,溅起的泥点竟带著几分蛮横的力道。
元辰没躲,反倒大步走入苞米地。脚踩在折断的苞米杆上,发出“咔”的轻响。
三头野猪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直勾勾盯住他。那壮硕的头领喉咙里发出低吼,四蹄刨地扬起尘土,三百多斤的身躯带著腥风直衝过来,獠牙在月光下闪著寒芒。
“来得好。”元辰不退反进,左脚向前半步踏成“玄坛步”,重心沉得像生了根的老松
。气劲沿《元初太极劲经》的“三清归元气”轨跡流转,体表瞬间泛起层淡淡的气场——这不是防御,而是为了让接下来的反击更顺。
就在野猪獠牙及体前一尺时,他突然拧身。
右手如灵蛇出洞,食指中指併拢,气劲缠向猪耳后筋膜薄弱处。
这是“破妄穿掌”的变招,指尖未触皮肉,螺旋气劲已先一步透过去,像根无形的针,精准刺中野猪的“惊门穴”。
“嗷呜——”
野猪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滯,前冲的势头竟硬生生顿住。它晃了晃脑袋,眼中凶光褪去几分,显然是被气劲搅乱了心神。
元辰哪会给它回神的机会。
左拳顺势捣出,“元始抱一锤”的气劲凝聚拳面,看似缓慢,实则筋膜链已如拧紧的绳,接触猪颈的瞬间突然爆发;
这一拳没带半分蛮力,气劲顺著野猪的颈骨缝隙钻进去,像水流漫过石缝,却让它三百斤的身躯横飞出去,撞在苞米杆堆上发出轰然巨响。
另外两头野猪见状,一前一后夹击而来。左侧那头低著脑袋用鬃毛撞向元辰腰侧,右侧那头则扬起前蹄,带著风声拍向他面门。
元辰脚下《太极游斗步》踏出个圆弧,身影如陀螺般旋起。气劲在体表形成的气场突然绷紧,像层看不见的鎧甲;
这是“三清归元气”的中层防御,絮裹甲般卸去鬃毛的衝撞力,同时右掌翻出,“鸿蒙覆掌”的气劲如毯铺开,恰好拍在右侧野猪的蹄子上。
“啪”的一声脆响,野猪的前蹄被拍得向外弯折,疼得它嗷嗷直叫。
元辰借势旋身,左拳变掌,“缠筋拨络法”的螺旋劲顺著猪腹筋膜向上一挑
这手法本是推拿松筋的,此刻却成了卸力的妙招,气劲如水流缠上猪的软肋,竟將它掀得四脚朝天。
转眼之间,两头野猪已倒地哀嚎。唯有那头壮硕的头领挣扎著爬起来,眼中凶光更盛,显然是被激怒了。
它再次人立而起,三百多斤的身躯在空中划出笨拙的弧线,前蹄带著腥风直扑元辰头顶,蹄尖甚至颳起了细碎的风刃。
元辰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蹄影及顶,他才突然沉腰,气劲从丹田猛地炸开,“太极生两仪”的阳刚劲聚於右拳,迎著猪腹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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