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汤顺福推开殿门放轻了脚步走进来:“陛下,元宝来说,公主殿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开心。”

这会儿正是每日晏平梟处理政务的时候,若非事关公主,汤顺福是万万不敢进来打扰的。

晏平梟放下手中的羊毫,冷硬的眉眼舒展些许,他立即起身道:“去昭华殿。”

不一会儿,圣驾就到了昭华殿。

一个穿著粉色宫裙,梳著双髻的小女孩抱著一只猫站在殿內。

她看见男人进来,说不上多高兴,但还是规矩地请了安:“儿臣参见父皇。”

小公主年方五岁,因为是早產,身量较同龄孩子瘦小一些,晏平梟大步走了过去:“穗穗今日怎么了?”

穗安抱紧了怀中的小猫,一双圆圆的杏眸有些发红,瘪著唇说道:“父皇,绵绵好像要死了...”

怀中的绵绵听到这话僵硬了一下,然后连忙甩了下尾巴。

晏平梟將她抱起来放到软榻上,蹲在她身前问:“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说著他伸手揉了揉绵绵的脑袋,绵绵兴致缺缺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就再次闭上了眼。

是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绵绵虽然也不爱搭理人,但是向来都比较黏穗安,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去传太医。”晏平梟吩咐下去,然后將一直跟在穗安身边的元宝叫进来询问。

元宝连忙跪下:“启稟陛下,昨日傍晚猫主子跑出了一小会儿,但也就两刻钟不到的功夫奴才就找到它了,那时並未有什么不对啊。”

元宝自五年前就专门伺候这只猫,比伺候他爹娘都要尽心,他知陛下和公主都极其喜爱猫主子,更是不敢有丝毫疏忽。

晏平梟安抚著穗安,直到太医来了,给绵绵看诊了一番,却並未查出什么病来。

“许是春天到了,宫中没有其他猫,猫主子这才情绪低落了些...”

晏平梟听懂了,但穗安不懂。

小公主稚气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父皇您不能让绵绵死!”

“绵绵不会死的。”晏平梟揉了揉她的脑袋,大不了明日就去御兽苑让它自己挑一只雌猫。

“真的吗?可是父皇都不能保护好娘亲,真的能保护好绵绵吗?”

晏平梟静静地看了穗安半晌,穗安对他一直说不上多亲近,他也已经习惯了穗安时不时就要出言讽刺自己一番。

穗安就这样抱著绵绵看著他,小小的年纪却爱憎分明到极致。

一旁的元宝死死垂著头,恨不得耳朵能闭起来。

公主在说什么啊?

直到圣上的衣摆从他眼前划过,元宝才鬆了口气。

又活了一日,真好。

他弓著身子走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著:“公主殿下,您何必又把陛下气走了呢?”

小公主並不理会他,小小的身躯爬到榻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幅捲起来的画轴。

她抱著绵绵翻开了画轴。

上面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我错了吗?”

元宝似乎听到了一声呢喃,却没能听清。

“我没错。”

小公主抓著手中的画轴喃喃自语,父皇就是没有保护好娘亲,她没有说错。

*

落日的余暉映著灰墙黛瓦,难得放晴的天空影影绰绰透著夕阳的轮廓。

南姝每日都会將抄好的经文送去法华殿,容修仪似乎很满意她的听话,这两日也並未再叫曲嬤嬤来监督著她抄写。

这日送完佛经从法华殿出来时,外边又吹起了大风,眼看就要下雨了,南姝连忙加快了脚步。

她走在皇城的宫道上,恍然想起上辈子初来京城时,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茫然和不安,那人將她抱在怀中,柔声安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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