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著老二开喷:“你个不孝的,就看你媳妇在这顶撞你父母,就你那点子上不得台面的想法当我不知道呢。你要是愿意就带著老婆孩子回你老丈人家去,我们不用你养老送终。”

老太太这话可说重了,直接放话不用二伯养老送终,这等於向大家宣告二伯不孝。在这屯子里,他要是担上这名声,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以后都没脸做人了。

二伯忙开口:“妈,我不是这意思,就想家里也不富裕,拿出三百块钱太多了。”

老爷子抬起眼,眼神像把刀,先扫过激动得脸色扭曲的二伯娘,再扫过她身旁垂著头的二儿子,然后看见欲言又止的大儿子,以及在旁边看热闹的老三一家。

老头用旱菸杆在炕沿上“篤!篤!篤!”地连磕三下,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所有人胸口,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轻了。

“钱的事儿,”老爷子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轮不到你们在这儿瞎吵吵!更轮不到拿它来当分家的由头!老婆子说得对,国梁成家立业,是大事,该支持。但公中的钱,是这个家几十口人活命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能真掏空家底。”

他把目光投向一脸恳切与紧张混杂的国梁:“老大,公中,先拿两百块出来。剩下的一百,你自个儿想法子,借也好,跟对象家商量也好。结了婚,都是挣工资的人了,省吃俭用慢慢还。”

国梁眼眶瞬间红了,感激涕零地用力点头:“谢谢爷!谢谢奶!我一定还!儘快还!”一块巨大的石头仿佛落了地。

老爷子目光再次扫向二房两口子,尤其盯著二伯娘,声音冷了几分:“至於分家?哼!我和你妈还喘著气儿呢!这个家散不散,轮不到谁跳脚拍巴掌说了算!该怎么样,自有老辈人做主!国梁的事就这么定了!谁再闹,就是不把我这老骨头放眼里!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

一锤定音。老爷子说完,看也没看眾人,背著手弓著腰,径直回自己里屋去了,留下屋外一片被强力按下的惊涛骇浪。老太太也沉著脸,下了炕,把惊魂未定的大伯娘叫过去,低声商量什么。

二伯娘被老爷子的眼神和话堵的胸口发闷,一口气堵在那里,想发作又不敢,只能狠狠剜了老大两口子一眼,铁青著脸拉著二伯和英子他们走了。那眼神里,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不甘和计划落空的怨毒。

大伯长长吁出一口气,国梁的事虽然有了著落,勉强解决了一半,可他心里沉甸甸的。这场买房分家风波虽然被强力压下了,可那裂开的缝隙却清晰地摆在那里。

二房那颗想分家的心,被三百块钱激得像浇了油的火苗,再也按捺不住了。如何弥合这道裂痕?大伯只觉得前路荆棘重重。他明白,国梁的房只是导火索,这个家暗藏的深层次矛盾,不分家这矛盾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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