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徐徐而落。

从宿舍出来的苏欢与郭跃岭二人,踩著落雪不紧不慢的朝教学楼走去。

午憩的时间並不长。

可二人走在路上,迎著飘落下来的冰凉,看著周围打著伞或没打伞的匆匆行人,感觉奇奇怪怪的。

这种奇怪,有些说不出上来,就好像突然被遗忘,与熟悉的环境格格不入,无所適从感。

“快走,歷史系的教室已经人满为患了,再不抓紧时间,进都进不去了。”有路人催促。

人满为患?门可罗雀的歷史课,何时人满为患过?

苏欢与郭跃岭的目光碰撞了几下,有种面面相覷感,旋即郭跃岭冲苏欢仰点了两下头,曖昧的眼神,有种与有荣焉感。

巧的是,苏欢读懂了郭跃岭的眼神,在苏欢刚来的时候,也曾引发了不小的动静,门可罗雀的歷史课,也曾轰动一时过。

听课的学生,也並非都是歷史系的,大多数是来蹭课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看看苏欢这个大帅哥,看帅哥的自然是女的。

“嗐!慌个啥,不就是歷史系新转来了两个美女嘛,廖某人什么绝色没见过,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大丈夫,应有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超情怀,即便在面对人间绝色的时候,也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你猴急个什么。”

这人昂首挺胸,步伐不徐不急,与周围匆匆行人相比,显得慢条斯理,从容而对。

他的同伴,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也没有废话,掏出手机將照片凑在对方眼前,但看这人瞳孔顿时缩成了绿豆大小。

原本挺拔的背脊也弓了起来,青涩的脸庞上顿时浮现红晕,就像喝醉了酒般,尤其是那鼻子,像极了酒糟鼻,鼻孔不由的舒长,嘴角似有晶莹。

还他妈脸不红心不跳,都尼玛红温了都,对方一脸的猪哥像儿,让同行者的眼神越发鄙夷了。

就这样举著手机,快步走去,原本昂首挺胸,走的慢条斯理那人,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跟著对方而去。

“嘖嘖嘖,咱们系有新人加入了,看样子还是两个大美女?难怪老师要收你手机,大概是怕你在课堂上睡觉,对新同学影响不好?”

郭跃岭不由顿住步子,嘖嘖称奇了下,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为苏欢手机被收一事,强行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偏偏这个理由歪打正著了。

许是听见了郭跃岭的嘖嘖声,旁边又有行人,发出与郭跃岭一样的嘖嘖声,“嘖嘖嘖,文科的歷史系,转来了两位校级的美女,那帮学歷史的傢伙们,真是艷福不浅啊。”

“谁说不是呢,他们那群货,之前有柳万青老师教,都让我们羡慕不来了,现在又加入了两位大美女,我很担心啊。”

“你担心个什么?”

“我担心他们的学业受影响啊。”

“快別说了,我已学业有成,不怕被影响,我现在换专业,可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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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对话,又好听又有意思,郭跃岭不由顿足更久了些,待抬眼一看,哪还有苏欢的身影,连忙朝教学楼方向,小跑追去。

……

教室门前。

苏欢敲门,既然来学校了,便是一个学生身份,课还是要听的,至於听不听的进去,却是两码事。

“没座位了,下堂课,再来听。”

柳万青老师,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苏欢推开了门。

推开门的苏欢,驻步在原地,这往常冷门的歷史课堂上,可以用冷清来形容,今日却座无虚席,人满为患。

平日,真正学歷史的学生,是男多女少,严重阴阳失调,可以说女同学少的可怜,是以,本系的男同学们,总是有些无精打采。

至於有的时候,大多数是苏欢在的时候,课堂上男女差不多,则是其它系的女学生跑过来听课,听课不是目的,目的是看苏欢。

以至於苏欢,在诸位本系同学眼中,是好人啊。

无精打采的同学,在苏欢在的课堂上,总是会精神抖擞。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课堂上的男女比例又严重失调了。

阳盛阴衰。

看了眼那黑压压的人头,换做別人估计调头就走了,但苏欢站在那里看了看,他的目光扫过那黑压压的人头,多了许多年轻、又陌生的面孔。

目光在宋一月,顾晚雪那两张精致的面孔上,多停留了几秒,不由多看了两眼。

养眼自然是养眼,可若不是她俩出现在雪山上,或许也不会多看……

呵。

男人。

柳万青瞥向苏欢的眼角余光,突然充满了杀气,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站住!”

“你站那里听。”

见苏欢作势要走,柳万青的声音,拔高了几个音量。

不是你说下节课再来听的嘛!

苏欢堵在门口,只好站在那里。

“你,进来!”

这时,气喘吁吁的郭跃岭,出现在了苏欢身后,听著柳万青恢復正常音量的声音,只好扒开堵在门口苏欢,进了教室。

后来的能进去,我凭什么站著?这下可把苏欢整无语了。

躡手躡脚走进教室的郭跃岭,越发的心虚了,也只有他心里明白,柳万青为什么会针对苏欢,还不是因为用苏欢的手机,发的那些“含蓄”的信息?

……

吉祥物似的苏欢,就这样站在门口,听完了柳万青老师的课,同学们那若有若无的目光总在不断扫来,任谁都看出了这位年轻美丽的教师,对站在门口那名同学的区別对待。

这节课,不知怎的,一向课堂上昏昏欲睡的苏欢,从来没有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想法,这节课却主动提问,问的柳老师面红耳赤,最后更是哑口无言。

在同学们的眼中,更像是这个被罚站的帅气同学,对漂亮老师的区別对待,表示反抗。

比如。

在柳万青讲起“崔杼弒其君”这个典故的时候。

这个典故,是说在古时候的齐国,齐国大夫崔杼把齐国国君杀了,齐国史官在史书中,记下崔杼弒其君几个字。

崔杼听闻后很生气,不愿意留下弒君之名,让史官改,史官坚持不改,他就把史官杀了。

史官死后,史官的两个弟弟陆续接替史官一职,並继续这样写,也相继都被杀了,第三个弟弟仍这样写,崔杼看了看一屋子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卷刃的剑,仰天一嘆,只好作罢。

这个典故,是歌颂史官不畏强权,捨生忘死,实事求是,刚正不阿的精神,柳万青讲完后,站在那里的苏欢,举手却问:“老师,第一个被杀的史官,叫什么名字?”

这个奇怪的问题,不止让讲堂上的柳万青懵了,整个班上的学生都懵了,一时间偌大的教室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看向门口那道身影,目光各异。

我讲这个典故的意义,是让你明白古代史官的精神,你却问我被杀的第一个史官叫什么?

这可把柳万青难住了,留下的史书上並未记载,被杀的史官名字。

不过这哪难得住的柳万青,她转手把问题拋给了苏欢,反问苏欢被杀的第一个史官叫什么名字,出乎意料的是苏欢居然回答上了。

他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有理有据的佐证,最终侧方面证实了这位史官的名字,这就让柳万青尷尬了,尷尬的耳根子都红了。

尷尬的柳万青並没有时间多想,史书上都没有记载的东西,通过苏欢这么一番引经据典之下,居然被证实了,自己竟还信服了。

然后,柳万青又很快化解了尷尬,带头鼓掌表示认可,说苏欢值得让大家学习。

接下来,柳万青开始找茬了,她围绕这个话题,说起了唐宗宋祖时,关於史官的一些典故。

柳万青说。

古代歷史上的皇帝有很多,但能力尤为突出的也就那么一些,这些皇帝都有一个共同点,他越是有作为,就越怕一件事。

怕史官对他的记载。

他们都是要做一代明君,名垂千古的人物,自然很爱惜自己的声誉。

毕竟人无完人,怕自身的一些负面消息,被记录流传下去。

所以在古代,莫以为皇帝就可以一手遮天了,他们的头上还悬著一件,这样令他们不安的事情。

就拿唐宗宋祖来说。

由於有这么一个规矩,皇帝不能去查阅当朝史,就是记录皇帝言行与起居的东西,不然就违规了,这就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皇帝自身的恣意妄为。

唐太宗最想看的一本书,就是他的起居注,记录他言行起居,身边一些事的书。

至於为什么想看。

那是因为他心里有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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