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装的。

裴惊絮垂头低眸,掩下了眼中的沉色。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爬床的好主意。

两只细软的手抱著男人的手臂,她浑身都颤抖著,胸前的两团柔软便“不经意”地触碰到了男人的手臂。

容諫雪眉头紧蹙,他想要將手臂抽出,但他稍稍一动,便听到女人近乎委屈的低泣。

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容諫雪薄唇抿紧,嗓音沙哑:“从前没听你说过。”

裴惊絮轻咬樱唇,她的头埋在男人的手臂上,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袖。

“嗯,夫君战死的消息传来时,就是在一个雨夜……”

“自那之后,阿絮便害怕打雷了……”

她的哭声將她的解释都砍得断断续续,大概是不想被旁人发现,裴惊絮啜泣著,又小心翼翼地放开容諫雪的手,试图找回理智。

“轰隆——”

直到她的手即將脱离男人手臂的一瞬,又一个惊雷炸响,裴惊絮惊呼一声,又下意识地抱住了男人。

她的哭声都太轻太轻了,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还未摆放整齐的宴席上,並未注意到角落的两人。

裴惊絮啜泣著,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怯懦:“夫兄……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

容諫雪的眼中闪过什么情绪。

他伸出另一只手,停顿一息,终是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若当真害怕,便牵著吧。”

裴惊絮低低哭著,眼中却闪过几分得逞的笑意。

宴席重新摆好。

正堂不比庭院宽敞,为了容纳这许多宾客,席位之间的距离便十分相近了。

裴惊絮蜷缩著身躯,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容諫雪身上。

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异样,裴惊絮低下头去,没再去抓他的手臂,反倒伸出手去,牵住了他的手指。

修长的骨节指骨分明,裴惊絮的指腹“不经意”摩挲过他的指侧,又如稚童一般,去抓握他的手掌。

她的手於他而言,太小太小了。

即便是整只手也不过堪堪抓住他的四根手指。

门外的雷声阵阵,裴惊絮的身体隨著雷声阵阵蜷缩,抓著他指骨的力道时轻时重。

容諫雪指骨微顿,身体紧绷。

如同无意识的调情,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她的手又小又软,手心微微出汗,应该是真的害怕了。

——这样的脆弱,也是因为她挚爱的夫君。

重新分出几分清明,容諫雪目视前方,继续著宴会。

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宽袍,袖长宽厚,能够轻易地遮掩住衣袖下交握的两只手。

隱秘的,不为人知的。

如同隱瞒天下人的一桩“纠缠”。

容諫雪放鬆了指骨,並未用力,任由她主动去攀附他的指骨。

裴惊絮分明也注意到了这点。

她勾唇笑笑,暗袖间的那只手却稍稍软了几分力气,如同羽毛般划过他的骨节。

犹如无声的挑逗。

指骨越过他的骨节,去摩挲他的手心,就如同数著他手心掌纹一般,裴惊絮的指骨如水蛇一般,缓缓蔓上他的掌心。

有些痒。

容諫雪微微拧眉。

他正与对面的宾客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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