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项目的电机技术突破传遍整个铁道系统,但林晓东却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著楼下正在施工的京沪线改造工程,眉头紧锁。

“林总,想什么呢?”苏晴端著两杯热茶走了进来。

“我在想一个问题。”林晓东接过茶杯,“我们的电机技术再先进,如果铁路基础设施跟不上,还是白搭。”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起。陈建华副部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带著明显的焦虑。

“晓东,出大事了!京沪线徐州段的道床出现大面积沉降,必须立刻停运检修。这一停,全国的运输都要受影响。”

林晓东心头一紧。道床沉降是铁路最怕的问题之一,轻则限速,重则脱轨。

“陈部长,我马上过去看看。”

两小时后,林晓东和苏晴赶到了徐州段的事故现场。眼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原本平直的铁轨出现了明显的波浪形变形,碎石道床大面积下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黑色的路基土。

“这是怎么回事?”林晓东问现场的工程师。

“前段时间连续暴雨,排水不畅,道床被冲刷了。”工程师无奈地摇头,“我们的道床標准太低,碎石粒径不均匀,级配也不合理,根本承受不了高强度的运营。”

林晓东蹲下身,抓起一把道床碎石仔细观察。石子大小不一,有的已经风化破碎,有的还带著泥土。这样的道床,別说高速运行,就是普通列车长期通过都有问题。

“现在怎么办?”苏晴问道。

“重新铺设道床,但不能再用这种劣质碎石了。”林晓东站起身,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方案,“我们需要標准化的道床碎石,粒径统一,级配科学,而且必须是高强度的岗岩或玄武岩。”

工程师苦笑:“林工,您说得对,但这种標准碎石全国都缺货。现在市面上的碎石,基本都是小作坊生產,质量参差不齐。”

这句话点醒了林晓东。基础设施的问题,不仅仅是设计和施工,更根本的是材料和设备的標准化、工业化生產。

“苏晴,我们去趟山东。”

“山东?去干什么?”

“找石头。”

三天后,在山东临沂的一座岗岩矿山,林晓东见到了矿主老刘。这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说话直来直去。

“林工程师,你们要的这种碎石,技术要求太高了。”老刘拿著林晓东提供的技术標准,连连摇头,“粒径误差不能超过2毫米,针片状含量不能超过5%,压碎值不能超过10%。我们现在的设备根本达不到这个精度。”

“那如果改造设备呢?”

“改造?”老刘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改造倒是可以,但得买进口设备。德国的破碎机,一台就要几百万。我们这小本生意,哪里买得起?”

林晓东陷入了沉思,老刘的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前世,他曾为了引进一套德国的高精度破碎设备,带著团队在谈判桌上耗费了无数心血。

高精度破碎设备,几乎被德国、芬兰等国家垄断。他清晰地记得,德方代表傲慢地竖起一根手指,用蹩脚的中文说:“这个价,不还。而且,核心技术,不卖。”

那种被人扼住咽喉,却又无力反抗的屈辱感,即便重活一世,依然灼烧著他的內心。果然,又是这个“卡脖子”的技术领域,一个在前世让整个中国基建行业都不得不低头的难题。

“老刘,如果有国產的破碎设备,价格只有进口货的一半,你愿意用吗?”

“当然愿意!但关键是有吗?”

林晓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喂,是瀋阳重工的张总吗?我是林晓东。我想和你们合作开发一款破碎设备……”

一个月后,瀋阳重工的技术团队来到了临沂。为首的是总工程师张建国,一个有著三十年机械设计经验的老专家。

“林工,破碎设备我们也做过,但精度要求这么高的,还真是第一次。”张建国看著技术要求,有些发怵。

“张总,难在哪里?”

“主要是破碎腔的设计和刀具材料。”张建国在图纸上指著几个关键部位,“要保证出料粒径的一致性,破碎腔的几何形状必须精確计算。而且刀具要能长时间保持锋利,对材料的要求极高。”

林晓东点点头。这些问题他早有预料。

“张总,破碎腔的设计我来负责。刀具材料的问题,我联繫鞍钢那边想办法。你们负责整机的製造和装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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