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嘶鸣的是飞沙,它捲起漂泊的烟尘,让苍茫变成蜡黄。天边那一抹红渐渐被云海锁住,无可奈何的等待著黑夜的降临。

一个衣衫襤褸、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坐在那,用一双乾裂,满是疤痕的小手,托著他的下巴,很认真的望著能望到的一切,他眼中飞快流转过一帧帧的画面,生怕错过谢幕前的一丝荒凉。

“狗杂种们,吃饭了。”

当耳边传入这个声音时,男孩知道,无情的声音,结束了这场有情的演出。

男孩眼中,一个中年女人敲著铁盆,冲院子角落的一个铁笼子不耐烦的吼著,旋即拿了几个绿皮土豆,朝铁笼扔了过去。

这女人很瘦,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瘦,在她那鸡爪子一样的小指上,戴著一个紫铜戒指,上面镶嵌著紫色的蟒蛇图纹,很是诡异。

在夕阳余暉的照射下,女人皮肤上的疥癣和暗疮一览无遗,再配上她脸上那满是黑芝麻大小的麻子,煞是恐怖。

角落里放著的是一个铁笼,上下都焊了一层铁板,满是铁锈,似是向人们诉说著它的久远。

笼子里,四个孩子挤在一起,边上放著的半盆水里满是泥沙,很脏,满是污渍,对於几个孩子来说,至关重要,那是他们唯一的水源。

几个孩子饿的不轻,手里拿著绿皮土豆三口两口就吃了进去,笼子里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们十一二岁的样子,女孩年纪小一些,约么八九岁,他们看起来十分寒磣,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穿的粗衣破布也是千疮百孔,男孩都穿著老式的黄胶鞋,女孩则穿了一双远比她脚要大的皮鞋,十分彆扭。

孩子们很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其中一个男孩怀里抱著一本《记忆宫殿》,那本书似乎对他很重要,连吃土豆的时候,也不捨得放下。

麻脸女人像逗狗一样扔著土豆,一个戴著金丝眼镜的胖子,却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经过。和瘦女人一样,他的小指上也戴了一个戒指,同样是蟒蛇图纹,不过,他的戒指是黄金材质的,品色比女人高出许多。

却见胖男人挺著圆滚滚的肚子,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钱包,冲几个孩子晃了晃说:

“狗杂种们,谁能像我一样从你们女主人的『马后』把这个『皮子』插出来,我今天就给他罐头吃,做不到的吃鞭子。”

说完,他又从女人身边漫不经心的经过,手上的钱包不知怎么的又重新回到了女人的裤兜里。

“当家的,你真是討厌死了,每次都拿我做实验,对了,別打『如意』啊,我还要把她孝敬给二爷呢,打出疤来没法交代。”

瘦女人扭著屁股,走到铁笼近前,从腰间拿出七把钥匙,分別插进了七个锁孔里,那锁极其诡异,呈北斗七星状,女人朝不同方向转动,『咔』的一声后,笼锁终於打开,她捋了捋没剩下几根的头髮,摆摆手:“富贵、来福、旺財、如意,都滚出来吧!”

“如意,你別老往富贵身后躲啊,老娘可不是白养你这个小白吃的。”

被唤作如意的女孩,眼神清澈、懵懂,当最后一缕光笼罩在她身上时,她就宛如那遗落在人间的天使,神圣、纯真。

女孩胆子极小,一直躲在那叫富贵的男孩的身后,满是伤疤的小手,紧紧地拽著男孩的衣角。

对於四个孩子来说,今天能从笼子里出来是一个例外,平日,除了和胖男人一起出去扒活,以及特定时间方便一下外,都是在铁笼中度过的。

夏天的时候固然热,但还不至於太难熬,真正的考验是冬天,为了活命,他们只能紧紧靠在一起,利用彼此的体温来互相取暖,不得不说,他们能活下来,真的是上天的眷顾。

相比於胖男人,几个孩子似乎更怕瘦女人,眼神都是惊恐不定,甚至没人敢用正眼去看女人,他们按个头大小,站在院子里的围墙前面。

院子里铺满了红砖,南边有一个小土房,看起来十分简陋,除了有一个木门之外,连扇窗户都没有。

四周的围墙是用砖石砌成的,不高,几根电线散乱的搭在上面,墙体上无死角的围著一圈铁丝网,布满了铁刺。

几个孩子怯生生的,一点一点向前挪著步子,他们倒不是害怕那锋利的铁刺,真正让他们恐惧的,是那铁网上的高压电,一旦碰到,必死无疑。

女孩站在原地没动,三个男孩则依次站好,绕著瘦女人转了起来,时而近时而远,不断从她身边经过,他们那布满血色疤痕的小手,不停的在比划著名,似乎在等待著一击得手的时机。

女人的眼睛很毒,每当有小手靠近她身后时,都死死盯著,让几个孩子无从下手。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直到那叫富贵的孩子第三次从她身边经过时,她先是点了点头,旋即摸了一下裤兜,又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

这时,肥胖男人突然一边喊,一边甩著那一身肥肉激动的跑了过来。

“好什么好,这几个狗杂种哪个也没从我『马后』这把皮子插走啊!”瘦女人问。

“哼,女人就是头髮长,见识短,你把皮子打开看看再说!”

“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女人打开自己的钱包,瞬间愣住了,她的钱包还在,可里面的钱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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