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女人一脸震惊,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

“莫非是盗门秘术中的『雾里探』?”

胖男人没有理会她,紧了紧自己的腰带,脸上儘是得意之色。

“富贵,这盒罐头赏给你,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想不到你的盗术进步如此之快,今天爷高兴,这本你一直想看的《焦耳传》也赏给你了,明天接著跟我『踩点』去。”

“看在富贵的面上,我就不打你们鞭子了。”说完,肥胖男人隨手將一盒不知是否过期的午餐肉,以及一本破旧的书,扔给了男孩。

待几个孩子重新回到笼子,胖男人將铁笼锁好,搂著麻脸女人,回到了土房之中。

叫富贵的男孩赶紧將肉罐头打开,顿时一阵肉香扑面而来,几个孩子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男孩將肉取出来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叫来福和旺財的孩子,把另一半取出来,掰下一小块塞进自己的嘴里,剩下一大块递给了叫如意的女孩。

女孩双手接过肉,把那肉捧在手心里,冲男孩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说了一声:“哥哥真好”,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直到那一大块肉,变成一小块肉渣时,女孩的咀嚼才终於慢了下来,她將肉渣含在嘴里,过了很久,依旧捨不得咽下去。

吃过罐头后,男孩將罐头盒放在了笼子边上,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將罐头的盒盖,悄悄攥在了手心里。

盒盖,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薄铝片,对男孩来说,却极为重要,至於盒盖的用处,是男孩最大的秘密,迄今为止,他只和女孩分享过。

自记事起,男孩就一直被关在这,如今已经有六年多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从哪被拐到这个地方的,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这样对待他,在他的印象中,吃饱、睡暖是一种奢望,嬉戏玩耍更是遥不可及。

和另外两个男孩一样,他每天被逼著做一些不想,却必须去做的事情。

“皮子”是钱包;“马后”是后兜;“扒活”就是偷窃。没错,他是一个小偷,谁也想不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是一个精通各种偷盗本领的小偷。

从他来到这的第一天,胖男人便逼著他,学各种偷盗之术,学的好能有一口吃的,学不好,饭吃不上,还要遭到一顿毒打。

渐渐地,他被带出去扒活,偷钱摸包、破窗开锁早已是稀鬆平常。

男孩对於“吃”的印象很模糊,除了那些绿皮土豆,他认为午餐肉罐头,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他从来不敢去回想那种味道,那会让他垂涎三尺,然后愈发的飢肠轆轆。

六年的时间,唯一能让他感到幸福的事,就是有拥有一盒肉罐头,肉对他的重要性,不仅是在於它对味蕾的享受,更多的是和他的秘密有关,每次吃完,他都会偷偷的把盒盖藏在自己的皮带里。

半晌,一旁叫旺財的孩子,舔了舔嘴角的肉渣,小声说:

“富贵,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如意只管你一个人叫哥哥啊!”

男孩一怔,回忆起了女孩刚来时,被饿晕过去的场面,是他把仅有的绿皮土豆嚼碎了餵给了女孩,他自己饿了整整两天。土豆救活了女孩,从此,女孩总是对土豆有著莫名的好感,也是那时起,女孩就一直叫他哥哥。

他得意地笑了笑:“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啊!”

旺財不知该如何评价男孩,对於在这个境地下还能笑出来的人,他自认是做不到的,自从来到这个鬼地方,他便被赋予了狗一样的名字,每天面对的只有彷徨,无助和无限的绝望。

“富贵,我和来福已经来了半年多了,你在这多久了?”

“我在这应该有六年多了吧。”

“那在你之前,这里还有別的孩子吗?”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叫旺財的孩子,我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三个小孩,他们和我们有著同样的名字,那时,他们习惯叫这里『魔窟』,一开始,我並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直到后来……”

“一个孩子再也受不了虐待,骂了他们几句,被瘦女人把舌头给割了,那天,他疼的死去活来,却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个孩子偷偷藏了一把钥匙,想逃走,被瘦女人发现后,把他的四肢都给砍了下来,那天,他再也走不了路了,一直在爬,爬了很久很久……”

“只有一个孩子是个例外,他在这里呆了七年,可第七年的最后一天,他被带走了,从那之后,就再没回来,瘦女人只拿回了他的衣服,就是你现在穿的这件。”

听男孩说完,铁笼里顿时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那种安静,很难形容,就像黑夜不仅仅是因为“黑”才叫黑夜。

“哥哥,我好冷,好饿,好想离开这。”

女孩又往男孩的怀里靠了靠,她的身体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著。

男孩望著天边那已经消失的一抹红,颳了刮女孩的鼻子,宠溺地说:“哥哥答应你,一定带你离开这。”

“距离七年,我只剩四个月零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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