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不练了……死鹿丸……我討厌你!我要告诉阿斯玛老师你欺负我……”

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响起,充满了少女的委屈和无助。

丁次趴在地上,听到井野的哭声,努力抬起头,小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看著鹿丸,带著恳求和茫然:“鹿丸……井野她……我们……休息一下吧?好不好?就一会儿……”他的声音虚弱无力。

夕阳沉得更低了,將三人的影子拉得更加细长。银天诺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著额角滑下,在下巴匯聚,滴落。

他看著哭泣的井野,看著苦苦哀求的丁次,感受著自己身体里同样如同火烧火燎般的疲惫和酸痛。他紧抿著唇,下頜的线条绷得像岩石。

大脑中,属於奈良鹿丸的惰性本能正在疯狂叫囂著放弃,而属於银天诺的意志,却如同淬火的钢铁,在痛苦中越发坚硬。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尘土、汗水和青草被晒焦的味道。前世的无力感,阿斯玛倒下的身影,井野绝望的哭喊……这些画面比任何鞭策都更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

再睁眼时,他眼中的动摇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磐石般的冷硬。

“麻烦死了……”他低声说,语气带著熟悉的抱怨腔调,但接下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哭?哭能让你下次遇到危险时,敌人放过阿斯玛老师吗?累?现在躺下,下次看著阿斯玛老师受伤,你就能有力气衝上去吗?”

他走到井野面前,蹲下身,没有去碰她,只是用那双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眼睛看著她颤抖的肩膀。

“井野,抬起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她的抽泣,“告诉我,你是想现在在这里哭鼻子,还是想在两年后,当阿斯玛老师需要你的时候,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只能躲在他身后发抖?”

井野的哭声猛地一窒。

银天诺站起身,目光扫过趴在地上的丁次:“丁次,你也一样。想当一辈子被人嘲笑、连薯片都护不住的胖子?还是想成为能让伙伴安心依靠、连上忍都刮目相看的秋道丁次?”

夕阳的余暉落在他脸上,一半是浓重的阴影,一半是灼目的金光。汗水浸透了他的深蓝色上衣,勾勒出少年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脊樑。他站在那里,像一面沉默的旗帜。

井野的抽噎声渐渐小了。她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但那双碧色的眸子里,委屈和愤怒正在被一种更复杂、更坚硬的东西取代——是屈辱,是不甘,是银天诺话语中描绘的那个“只能躲著发抖”的未来所带来的强烈恐惧和……愤怒!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泪水的咸涩和一丝血腥味。然后,她猛地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动作带著一股狠劲。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重新面对那只笼子里惊恐的兔子。双手颤抖著,却无比坚定地再次结起了心转身之术的印。牙关紧咬,眼神凶狠得像要撕碎眼前的空气。

丁次看著井野,又看看鹿丸。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从他圆圆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他低吼一声,不再试图用手臂支撑,而是像一头髮怒的小熊,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用头抵住地面,拱起腰背,以一种极其笨拙却异常倔强的姿態,硬生生地把自己从地上“拔”了起来!

汗水混著泥土,在他脸上糊开,但他那双小眼睛里,第一次燃烧起如此强烈的光。

“啊——!”丁次发出一声闷吼,查克拉再次在他肥胖的右臂上涌动、凝聚,皮肤下泛起倍化术特有的光泽。虽然依旧不稳,虽然肌肉在哀鸣,但他没有再摔倒。

银天诺收回目光,不再言语。他重新站定,强迫自己忽略全身肌肉的抗议和查克拉几近枯竭的虚弱感。

他闭上眼,將全部心神沉入脚下的阴影。这一次,他不再追求距离。他回忆著前世对流体力学、对能量传导最粗浅的理解,笨拙地尝试著引导那顽固的查克拉,让它们不再如蛮牛般衝撞,而是像溪流般,沿著阻力最小的路径,更高效地延伸……

他脚下的影子,在夕阳最后的余烬中,如同获得了某种新的韵律,虽然依旧缓慢,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凝实和……微不可查的韧性。那墨色的尖端,顽强地、一寸寸地,再次朝著那截沉默的木桩探去。

汗水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只留下深色的印记。训练场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查克拉流动的微弱嗡鸣、以及那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吶喊都更震撼人心的坚持。

猪鹿蝶的羽翼,在汗水与泪水的浸透下,在夕阳的淬炼中,正悄然发生著无人知晓的蜕变。那蜕变带著血与痛的印记,只为在未来的某个绝望时刻,能真正地振翅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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