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外围,编號第七的废弃训练场。夕阳像打翻的橙红色顏料桶,將天空和稀疏的树林涂抹得一片浓烈。蝉鸣声嘶力竭,仿佛在为白昼做最后的輓歌。
场地中央的景象却与这寧静的暮色格格不入。沉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伴隨著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
“砰!”
秋道丁次再一次狼狈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和泥土浸透,紧紧贴在圆滚滚的身体上。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小胖脸涨得通红,汗水小溪般顺著下巴滴落,在乾燥的地面上洇开深色的斑点。
两条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尝试撑起身体都伴隨著剧烈的颤抖。
“第……第三次……倍化……右手……查克拉……又断了……”他断断续续地呜咽著,声音里带著哭腔和浓浓的不甘。
连续三次精准控制部分倍化术,每次间隔三秒,还要保持重心稳定——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体內的查克拉迴路像是被粗暴地反覆拉扯,传来阵阵灼痛。
“起来,丁次!”银天诺——鹿丸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著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丁次的喘息。
他站在几米外,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额角同样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缕深蓝色的髮丝黏在颊边,呼吸也明显比平时急促。
他正维持著一个极其彆扭的姿势,双手结著一个复杂而古怪的印,身体微微前倾,脚下的影子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墨色毒蛇,扭曲著,努力向前延伸、再延伸。
目標是前方十米处,一截插在土里的、手腕粗细的木桩。
影子延伸术。奈良家的秘传。十岁的身体,查克拉量远未成熟,强行催动影子进行极限距离的延展和精细操作,每一次都如同在抽乾他全身的精力。
大脑在高速运转,计算著查克拉的每一丝流向,肌肉在指令下紧绷到极致,传递著撕裂般的酸痛。他同样在透支。
“查克拉不是靠吼出来的!感知它的流动!像你控制薯片袋子里的空气不让它瘪掉那样!集中!想像你的手臂就是那袋薯片!”银天诺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著丁次颤抖的右臂,精准地指出问题所在。
他一边呵斥著丁次,一边强迫自己將一部分心神沉入体內,压榨著每一分潜能。
他脚下的影子艰难地蠕动著,尖端距离那截木桩还有足足两米,却已后继乏力,开始剧烈地波动、涣散。
“鹿丸!你够了!”一声带著哭音的怒喝从侧面传来。
井野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几缕淡金色的髮丝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脸颊上。
她双手结著“心转身之术”的印,身体却摇摇欲坠,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不受控制地颤抖著。
她面前的目標——一只被关在小笼子里、惊慌失措四处乱窜的灰毛兔子——依旧活蹦乱跳。她的精神力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隨时可能彻底崩断。每一次强行凝聚心神,都换来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眩晕。
“我……我快不行了……头好痛……鹿丸!你根本就是在折磨人!”井野的声音带著崩溃的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持续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和衝击,让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她看著那只该死的兔子,视线都开始模糊重影。
“心转身不是靠瞪眼!你的精神力散得跟沙子一样!”银天诺猛地转头,厉声喝道,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严厉,“感知!像你感知哪朵缺水了、哪片叶子有虫咬一样!锁定它!你的精神力就是无形的线,把它给我捆住!现在!立刻!別告诉我你连只兔子都搞不定!”他的呵斥如同鞭子,抽打在井野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你……!”井野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终於不爭气地滚落下来。巨大的委屈、身体的痛苦、精神上的挫败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猛地放下结印的双手,捂住嗡嗡作响、剧痛不已的脑袋,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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