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带来的南詔国王增兵的消息,出乎卢耽意料。

原本南詔只有一万兵马,竇滂麾下定边军也有一万兵马,而且据城而守,嘉州应当无恙,嘉州无恙,那成都也自然安稳。

可听到南詔国王御驾亲征,增兵两万,卢耽坐不住了。

且不说嘉州能不能守住,即便是守住了,南詔围而不攻,分兵一万前来攻打成都,那也不是卢耽能扛得住的。

所谓大军未动,庙算先胜,谋定方能后动。

陈昭一反常態並没有出言献策,自己已经出够了风头,才华能力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无需再过多表现自己。

况且,自己在西川的立身之本在於卢耽,以往自己算无遗策,只能证明卢耽的用人之明。

可在此等关乎西川存亡的大事是,自己若是指指点点,那便是越俎代庖,这西川节度使不如交给你陈昭来做好了。

而且,自己带回来了南詔国王御驾亲征,增兵两万的消息,也表达出竇滂守不住嘉州的看法,这就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分。

如果自己再提出应对之法,恐怕会適得其反,让卢耽认为,自己是为了建言之功,而夸大危机。

想要平步青云,首先要知道如何做好下属,此刻最好的方式是,在卢耽提出应对方略的基础上,自己查漏补缺。

这是能力得到认可的陈昭,可一旁的杜寒山才刚刚成为隨使,正是需要表现自己的时候啊。

在他看来,南詔只是强於一时,即便嘉州沦陷,只要成都守住,迟早得败退,朝廷是不可能放任川蜀富饶之地丟失的。

定边军的求援文书已经上报朝廷,从最近的兴元和凤翔调兵,朝廷的援军两个月之內必定抵达,只要成都能坚守两月,届时南詔必败无疑。

从南詔用兵角度来考虑,未胜先虑败,他们定然不敢绕过嘉州,直奔成都,將自己的后路交在竇滂手中。

定边军再怎么无能,也有著一万多人的兵力,坚守嘉州半月之期绰绰有余,况且攻城不是野战,等南詔攻下嘉州,自己的兵力也必定被大大损耗。

等他们大军攻至成都城下,也差不多要两月之期,届时朝廷的援军赶到,南詔只有退兵一条路。

杜寒山不愧能得卢耽看中,成为隨使,胸中颇有谋略,此番分析连陈昭都认为合理,可如此一来,將成都的希望全都压在定边军的坚挺和朝廷的援军及时到达的基础上。

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一直都不是陈昭的风格,只有將实力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获取命运的主动权。

况且,竇滂並不是可靠之人,只怕会所託非人,源川可以是南詔出其不意,可犍为县和兗海军的全军覆没分明是定边军在战术上被南詔碾压。

南詔领军之人必定智计无双,奇谋百出,很难说嘉州能坚守多久。

卢耽可不是竇滂那般庸碌之辈,在听到杜寒山的分析之后,他对守住成都已经有了一定把握,他在考虑的是,如何在这场战事之中,获取最大的功劳。

虽然卢耽已经七十高龄,官至节度使,但他还是想再进一步,加封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宰相身份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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