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完的第一件大事,便是上元节盛会。

郭琪私宅。

许久没露面的高扯嘴和高简居然出现在了郭琪的私宅之中。

一同在此的还有华阳县县尉刘常和十將李自孝。

十將李自孝本就是郭琪心腹,替他统领著五百牙兵。

县尉刘常却是和郭琪差了很多级別,按道理不该出现在兵马使的府邸。

不过作为郭琪的核心幕僚,郭琪的诸多谋划都出自刘常之手,若非是华阳县尉管辖著东仓,早就被郭琪提拔了。

此番高氏父子能得郭琪召见,也是刘常的举荐。

刚刚在大慈寺与秀丽妙尼廝混的郭琪,此刻疲累地横躺在连榻上,眼皮低垂,听著高扯嘴將那日在陈昭家的所见所闻道了出来。

“哦?你说那陈昭能当上节度隨使是因为宋问之的举荐?”

“正是如此,否则那陈昭不善诗赋,才学平平,怎能得节度使青眼。”高简恨恨道。

“你说那陈昭不善诗赋是否属实?”刘常问道。

“此事属实,人尽皆知。”

刘常眼珠一转,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陈昭不善诗赋,才学平平,给卢耽扣上一个识人不明的帽子。”

本就因为卢耽到来,与节度使之位失之交臂的郭琪听到后,深陷的眼窝揍然发出锐利的目光。

“细细说来。”

“......”

等到从郭琪府邸出来后,高扯嘴拉著高简身边,將一布袋塞入刘常手上。

“犬子的东仓仓督之位,全要仰仗刘县尉啦!”

看到袋子中闪烁的金光,刘常立刻眉开眼笑,“好说好说。”

等到高氏父子走后,刘常薄如蝉翼的嘴唇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陈昭被宋问之喊道大慈寺现场办公,在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推进下,转眼间便来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天尚未黑,一座座流光通亮的灯树就已经遍布街道,家家户户掛起灯笼,环绕成都的锦江上飘起一个个灯,各处坊市商贩不绝,比之后世节日氛围浓厚不知几许。

陈昭母亲和奴儿在梁重二人的护卫下,已经开始了“走百病(结对夜游,寓意祛病)”“偷青(偷摘菜园青菜,討吉利)”。

陈昭却无法陪伴家人,西川大大小小的文臣武將在节度使卢耽的带领下,今夜將齐聚大慈寺,举办盛大的上元灯会。

陈昭身为节度隨使,自然得隨时侍候,早早地便来到大慈寺,做著最后的查漏补缺,宋问之作为正式官员,要跟著节度使一同入场,现场的工作便交託於陈昭。

如此眾多官员集体亮相的盛大场合,最为紧要的便是座位次序,这在古代和现代都是一样的,位於居中首座的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节度使卢耽的座位,文武官员分两列跪坐。

节度使之下应该是朝廷派出的监军。

但自从定边军节度使李师望誆骗朝廷设立定边军,將原属於西川的邛州、雅州、黎州、嶲州、眉州、嘉州、蜀州以及军队划给定边军管辖,用以防御南詔后,西川的军事力量大大下降,所剩无几,朝廷连监军都懒得再派。

监军之下,分管军权的兵马使和分管財权的营田支度使,这两个职位在其他藩镇一般都由节度使兼任,但西川作为唐朝重要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一直有著“扬一益二”之称,更是皇帝出逃的不二之选。

为防止西川藩镇坐大,西川节度使一般两年便会轮换,更是將兵权和財权独立出来,不再由节度使兼任。

现任兵马使郭琪便是西川路实质上的二號人物,所以做在武將一列最前面的位置,也是因为兵马使的存在,西川没有再下设行军司马一职,排在郭琪之后的分別是成都府防御使王昼、牙將李镶和十將李自孝。

营田支度使暂时空缺,由支度判官王维舟主持日常工作,除了任职支度判官外,他还兼任营田判官和盐铁判官,官职不显,但实权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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