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年关审计,陈昭一时间閒了下来,宋问之將原属於他的公文派发,与衙署判官、推官、巡官联络交办的差事交给了陈昭。

而他则是专注筹备年后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盛会,这是卢耽来到西川后在公眾面前的第一次露面,马虎不得,必须亲自筹备。

陈昭趁此机会梳理了卢耽签署批阅过的公文,以此对使府的运行和卢耽关注重点有个全面的了解。

此时的交通和通信並不发达,朝廷对於地方的管理並没有现代那么及时,只有在国家整体战略、税收以及官员考课方面才会重视,至於其他更多是放权给地方自行施政,因此陈昭的工作简单了许多。

看完了卢耽来到西川签署和批阅过的所有公文,陈昭皱了皱眉头,这所有的公文里,卢耽都没有批阅过自己的任何观点,全都是一概照准。这让想了解卢耽喜好的陈昭扑了个空。

往来收发的公文上,军事方面,多是兵马使郭琪进行批示转呈使君,財务方面,西川没有专门的营田支度使,多是盐铁兼支度判官王维舟擬好条陈,对他们两人的意见,使君卢耽一概同意,並无过多批註。

作为西川路上的节度使,当之无愧的一號人物,怎么会对一概事宜一点批示意见都没有,尤其是涉及到军权和財权,相似被架空了一般。怎么会这样呢?陈昭心中一番思量。

这样反常情况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郭琪和王维舟已经事无巨细,与使君一一匯报,按照使君的意思形成公文走个报送流程,但这几乎不可能,使君初来乍到,与西川本地的官员並不熟悉,官场之上不会如此的和光同尘。

那另一种就比较值得琢磨了,使君移镇西川时日尚短,还没在西川树立起威信,对西川的各项事务和决策还在熟悉阶段,很有可能被下属架空,被迫萧规曹隨,默认他们两人的做法。

想到这里,陈昭的眼神不由得深邃起来,如今他和宋问之的前途都掌握在卢耽手中,一旦卢耽无法打开西川局面,陈昭和宋问之也將无建功立业的机会。

本想找宋问之聊一聊,但宋问之这几日都在大慈寺筹备上元节盛会,没来衙署。事急从缓,不必急在一时,年后再行商討吧。

放衙后,陈昭回到住处,看到一人张望,走上前去,竟是舅舅杨松身边的隨从梁重。

“梁重大哥,你怎么在这,是舅舅来了吗?”

“杨马头此刻已经在家中等候,命我前来通知你。”

听到舅舅来了,陈昭心中一喜,带上奴儿,快马向家中赶去。

陈昭回到家中时,父亲正陪著舅舅饮酒,此时不知酒烈的舅舅已经面红耳赤,拉著父亲说著话。

“昭哥儿,你快劝劝他们两个,抱住酒罈子不鬆手了。”母亲杨氏担忧地说道。

陈昭笑笑,亲娘舅要喝酒,外甥只能陪著,哪里还敢拦著。

“陈昭见过舅舅。”

“是昭哥儿啊,来来来,快满上,陪舅舅喝一杯。”

陈昭自行满上酒杯,一杯下去,气血翻涌,吹散了从成都快马赶回的寒风。

杨松去年来过一次,那时候陈昭还在府学念书,身上充满著书生意气,现在身体初愈,看上去消瘦了些,但锋锐不减反增。

听到陈昭成为了隨使,杨松也大吃一惊,没想到陈昭能有如此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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