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便是掌书记、参谋、判官、推官、巡官等职,这便是节度使府的一眾要员。
“明远!”
陈昭正检查著现场部署,忽听一道呼唤传来,寻著声音望去,正是在武侯祠碰到的府学同窗,成都县县令之子,崔文璟,崔德昭。
“德昭兄。”
“明远,想不到短短几日,你居然已经被使君徵辟为隨使,如明詰一般得使君荐举获得官身想必怕是不远!”
崔德昭看著陈昭身上隨使官服,心中极为艷羡,想他身为县令之子,还是出身清河崔氏,如今年岁已近三十,尚无一官半职,陈昭年方十九,出身普通,却已经身居隨使,官身在望。
“我这隨使只是使君徵辟的小吏,即便得了官身,也远远比不上德昭兄走得科举正途来得前途远大。”
现在官身获得远不如后世朝代那般严格,非得中举才能迈入仕途。
正九品以下官员节度使就可以自行任命,但上升空间极小,到六品已是极限,想要封阁拜相,非科举正途不可,但能得到一介官身便已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了。
陈昭如此说来,崔德昭听完心中好受很多,隨即眼睛一转,神神秘秘地拉著陈昭说道:
“明远,使君晚上是不是要效仿韦皋公,来一场『锦江元夜千灯照』?”
“锦江元夜千灯照”是韦皋公担任西川节度使时,在上元节召集蜀地文人举办吟诗作对的文坛盛会。
听到崔德昭说到这个,陈昭心中咯噔一下,今晚的所有仪程他和宋问之核对过许多遍,根本没有这个环节,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今晚没有这个安排啊,德昭兄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明远你不要再隱瞒我了,这事在蜀地文人中都传遍了,若是诗文被使君看中,还会像明远你一样被招募为幕僚呢。”
眼见崔德昭说得如此篤定,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就是不知道是不得志的文人起鬨造势,还是有人准备在宴会上故意搞事情。
陈昭心中隱隱有不好的感觉,今晚的上元节灯会恐怕不会那么平静。
此时已经有部分官员陆续到来,陈昭也没空去追查此事,只能隨机应变了。
“陈隨使。”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陈昭定睛一看,眼前之人身穿豹纹緋袍,腰系金带,分明是一位五品武將。
只见其右脸一道狭长的翻卷刀疤,陈昭立刻明了他的身份,整个西川,有如此面貌的只有成都府防御使王昼了。
“在下见过王將军。”
“陈隨使不用多礼,若是不嫌弃,日后我直接称呼你明远老弟如何?”王昼將陈昭一把拉起,勾著陈昭的肩膀说道。
陈昭对王昼的热情略微错愕,隨后便看到王昼挤眉弄眼说道:
“那个明远老弟,你是不是有一种甘醇烈酒?能不能给老哥匀一点?我在掌书记那里尝过一次,那滋味可让老哥馋死了。”
陈昭恍然,“使君见外了,稍后我便让人给使君送去,不过我存货也不多,先给使君两坛如何?”
“那就多谢了,日后明远老弟有何差遣,我定全力配合。”
王昼走后,陈昭面露思索,自从定边军独立之后,西川的兵力便屈指可数,只有节度使府的一千牙兵和成都府的一千守军。
卢耽上任之后,原本由郭琪统领的一千牙兵,分出五百由卢耽带来的李镶统领,另外五百仍由郭琪麾下的十將李自孝统领。
而统领成都府一千守军的正是防御使王昼。
成都府守军虽然战力没有牙兵强,但数量眾多,是如今兵力不多的西川不可忽视的一股军事力量。
如今,卢耽也遇到以往西川节度使一样的困境,西川路上的官员都知道卢耽任期一到便会离开西川,没有人愿意冒著得罪本地官员的风险投靠卢耽。
歷史上能在西川大权独揽的日后无一不入朝为相,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称之为“诸葛亮”转世,“功烈为西南剧”,联合南詔击破吐蕃,諡號“忠武”的韦皋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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