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卢师不顾门第之见,有教无类,为国聚贤,陈昭心中感动再次加深,想著一定要去探望卢师。

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是卢耽给陈昭的標准,完全符合陈昭心中儒帅的形象。而陈昭的不卑不亢,让卢耽心生好感,但也只是有好感而已。

没有陈昭想像中的策问奏对,拜见节度使只是走一个流程,认一下人,陈昭预先准备治蜀方略没了用场。

陈昭失望之余,也很快释然,堂堂节度使怎么会和一个十九岁的隨使討论方略,不过隨使是节度使的亲信,日后有很多机会展现自己。

卢耽对陈昭其实是十分满意的,从他一直念叨陈昭写的“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便能看出。

不过老与宦海的卢耽驭下之术可谓是炉火纯青,陈昭才华傍身,但年方十九,太过年轻,需要实际工作的打磨,以规矩约束他的行为,正所谓,使凤棲梧而矜其羽,令驥服辕而礪其蹄。

拜见完节度使,陈昭跟著宋问之来到他的办公之处。

节度使府分为前衙和后衙,刚刚去的便是后衙,节度使、节度副使、兵马使等大员便在后衙,前衙则是各个判官、推官办公之处。

隨使归属掌书记管辖,没有单间,便设在掌书记衙房外的堂屋,后续再有隨使,便依次在堂屋中增设工位。

卢耽移镇西川时间尚短,又是孤身入川,隨行只带了宋问之以及一名牙將,陈昭便成为了卢耽招纳的第一名隨使。

卢耽给陈昭安排的近期工作便是跟著宋问之,迅速学习使府的各项规程和事务。

年关將至,西川上上下下的官员年考,財计盘点等等各项工作都押在宋问之和陈昭身上,两人废寢忘食,敢在年节之前有条不紊地將各项工作全部完成。

为此,感觉到每天出城进城浪费时间的陈昭,特意在城中租了一处宅子,宅子共有一间书房,一间主房,两间客房。

为照顾陈昭衣食起居,陈母杨氏特意让奴儿与陈昭一起,住在主房的外室之中,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陈母之心,路人皆知。

直到腊月二十六,宋问之和陈昭对卢耽对西川从人事、財务、军事等各项工作对卢耽做了细致匯报。

卢耽对两人这次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宋问之在他两年的调教下自不用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陈昭年方十九,处理这些事务也是条理清晰,举重若轻,仿佛浸淫多年的老吏。

更为难得的是陈昭丝毫没有自恃才高而心浮气躁,这点是最为难得的。

年前这项工作完成,宋问之和陈昭都轻鬆了些,相约著放衙后去陈昭住处吃酒。

“咳咳,明远,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

“明詰兄可还记得大蒜素?”

“那是当然,不过这酒和大蒜素有何关联?”

“此酒便是那大蒜素的药引,乃是用官卖的酒水蒸馏製取,比官卖的酒水更加香浓猛烈,明詰兄,你再尝尝?”

宋问之再次灌入一大口酒,此时有了准备,没再被呛得脸色通红,只感觉这酒水回味无穷,比淡了吧唧的官卖酒水滋味好上百倍,眼睛瞬间一亮,不知不觉量就大了起来。

陈昭见此无奈苦笑,此前忙於年前的各项审计工作,原本想和宋问之了解下西川路和衙署中的各个派系情况,没想到宋问之美酒贪杯,已经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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