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畏威而不畏德。”
“对蛮夷施行恩德,进行利益安抚,蛮夷並不会以此感激朝廷,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一旦朝廷满足不满,他们便会得寸进尺,在地方製造各种扰乱,继而逼迫朝廷做出退让。”
“羈縻制度,实为祸国之制!”
“大汉近百年,身受羌胡之祸,焉能再走老路?”
“诚然,如庞府君所言,朝廷是可以以此法来稳定人心,並通过给蛮夷提供盐铁来控制蛮夷。”
“但日后东吴若是对他们许以重利呢?”
“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背叛?”
“蛮夷都是很奸猾的,借著自身一定人数,討价还价,左右逢源,以此来从中获利。”
“尤其大汉拿回的领土中,不少陆地通道,要经过蛮夷驻地,到时难道朝廷还需看蛮夷脸色?甚至还要给过路费?”
“这岂不荒唐?”
“对蛮夷,就当施以武力!”
“派大军进驻,逼迫蛮夷首领屈服,並交出足够多的人质,並在黔中设立中郎將控制,以此威慑蛮夷,迁移黔中郡部分蛮夷到益州,以此削弱蛮夷对地方的控制。”
“同时让蛮夷每年交足额朝廷所需物资!”
杨仪的態度强硬很多。
他对大汉施行的羈縻制度很是不屑。
认为这套制度,就是乱国之策,不然东汉为何会有百年边患?以至於被羌胡攻到长安,劫掠三辅之地?
如今既已换了旗帜,自当將旧有制度推倒重来。
焉能再走光武帝的老路?
既然蛮夷畏威,那就以威慑服,派大军进驻,强行逼迫蛮夷屈服,並遵循大汉的吩咐。
刘禪有些意动。
但也清楚,杨仪的想法太极端了,蛮夷又岂会就范,真这么做,第二天,蛮夷就各种闹事了。
他还是更希望平缓一点。
刘禪缓缓道:“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只是要么过於宽仁,要么过於强硬了,孤对蛮夷的看法,倒是很简单,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理应被登记入册,岂能再以蛮夷自处?”
“此外。”
“百姓需要交税赋,他们又岂能免俗?”
“你们替孤想想,有什么合適的办法,能在不激起民变的情况下,让蛮夷实现登记入册,並按律服役徵税!”
“大汉不会对蛮夷做太多退让。”
“如今大汉百废待兴,汉家百姓尚且贫寒,哪有那么多资源去填蛮夷的胃口,孤不会、也不可能那么去做。”
“而且得大汉好处的时候,想起自己的汉臣,等大汉让他们履行汉人责任时,又来自己是蛮夷了,天下哪有这么多好事。”
“而荆南经这次协议,数年內都不会起兵戈。”
“地方的蛮夷也没机会逢源了!”
“孤要的不是虚假的控制,孤要的是实在的控制。”
“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
“若是连黔中的蛮夷,孤都不能整治好,日后又如何去整治北方的羌胡、匈奴、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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