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为如何?”
夏侯玄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末將以为,不能走儻骆道!”
诸將一片譁然。
就连杜预都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曹皑还是会赞同夏侯玄,毕竟曹皑的前途全都是曹爽和夏侯玄拔擢的。
夏侯玄也阴沉下脸。
“將军恕罪!”曹皑从亲兵的手中接过木棒,指著沙盘解释道,“儻骆道虽然路途最短,但一路上都是碎石沙砾,荆棘丛生,大军行走不易不说,还缺乏水源。”
接著,他又引经据典,把曹真当年对於儻骆道的看法也搬了出来。
老爹镇场,曹爽自然不敢反驳,他也没好气地问道:“那依卿之意,是走褒斜道咯?”
“不!”曹皑连连摇头,反手指向了祁山道,“褒斜道虽有水源,但过於险峻,我军根本无法展开。我军势大,只有走祁山大道,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可祁山僻处陇右,难道让十万大军再顛簸一次吗?”
夏侯玄生气了,他指著沙盘上的祁山和长安的距离,列出每增加一段路途,就要多消耗多少粮食。关中地区粮食就那么多,怎么算,都不够走祁山道的。
曹爽听著两边爭吵,头都要大了。
好不容易才定下来走儻骆道,怎么又变卦了?
曹爽揉揉太阳穴,示意先休息一会再说。
诸將立刻散开,大声喧譁起来。
夏侯玄和邓颺等人也赶紧围著曹爽,极力劝说他不要更改计划。
人群中,郭淮阴沉著脸,默不作声。
其实走哪条路他都不关心。
以郭淮镇守关中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不管走哪条道,都避免不了失败。
既然避免不了失败,那还考虑什么?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开战后什么时候开溜。
忽然,他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是曹皑。
“郭使君!”曹皑乘势上前,坐到了郭淮身边。
“曹护军有何话说?”
自从上次曹皑很讲义气的在功劳簿上记了他一笔,郭淮对曹皑的態度也没有那么生硬了。
“將军以为,我军该走哪条道?”
“呵呵,”郭淮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答道,“老夫不过一戎卒,大將军说走哪条道,老夫便走哪条道好了。”
“將军成算在胸,难道有必胜的妙计?”曹皑故作惊讶的继续试探道。
“嘿嘿,”郭淮乾笑几声,赶紧谦辞说自己没什么好主意。
“陇右诸道都是险峻无比,无论走哪条道,都危险异常,一个不小心,只怕就要重蹈了壮侯的覆辙啊!”
曹皑大有深意的言道。
一听曹皑提起张郃被射死在木门道的往事,郭淮勃然变色。
军人最忌讳触这种眉头。
他环顾四周,诸將都在各自议论著,曹爽也被夏侯玄和邓颺等人围著劝说不要改变计划。
所幸没人听到。
“曹护军若是再出此不祥之言,休怪老夫翻脸了!”郭淮发出了最后警告。
“使君勿怪!”曹皑也环顾了四周,见確实没人在注意他们说话,便凑在郭淮耳边,用细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在下有一计策,可保使君与麾下將士无虞,不知使君可愿听否?”
郭淮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曹皑居然还能教他自保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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