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佛跳墙?
一夜之间,浊浪滔天。
泥沙俱下。
长安城又来了一组人,与原本已经打算“收兵回营”的吴副主任会合,重整旗鼓,彻查有关人等。
吴副主任几人做出的一些结论,查证的一些结果,统统作废,重新开整。
关於一些人、一些事的细节,再一次被翻出来晾晒,经过一遍又一遍的筛查。
还別说,就这一个回马枪,还真就有人倒在了別人家的床上,有人倒在了酒桌上,有人倒在了三五百、七八千块钱上。
林老大很暴躁。
梁老二焦头烂额。
有人愤怒,有人伤心,有人窃喜,有人听了拍手鼓掌哈哈笑。
正所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可別小瞧了小小的红寧县,撕开一道口子,向里面瞅一眼、嘴,好傢伙..·.
上面的战斗在进行。
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陈春年的日子却过得轻鬆而写意,整日介窝在家里头,吃了睡,睡了吃。
甚至於,就连每天都能给他带来一两百块钱的滷味小吃摊,一个不剩,全部关停。
手底下的6名『店小二』,吃一顿饭,每人发100块钱奖金,放了一个无期限的长假。
对外宣布,就是陈肥肠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可能要转行去西门外的河滩上养鱼。
当然,他也並非什么事都不做。
水搅浑了,事儿闹大了,他想要独善其身肯定不可能,时不时的,还得接待一下下来自长安城的客人。
没办法,既然是搅屎棍,肯定不能把自已摘得太乾净,总得沾染一点脏东西。
只不过,他是一个小人物,身上的事情无非就一个字:过去的这一年间、他赚的钱实在太多了。
给县上赚了一百多万,给他自己赚了十万,要说他把自己摘的太乾净,別人肯定不信啊。
只可惜,谁都不知道,陈春年不但是一个好厨子,更是一个很好的帐房先生。
只要经过他的手,一大堆流水帐、出入库清单、运输单和来回物资的欠款数目一对,
一目了然。
所以。
他把自己身上的『脏东西”,藉机又洗了几遍,以至於到了最后,有人好像还真给上面写了信,列举陈肥肠的『十大罪状”。
结果倒好,上面人一看,马丹的,看著人一个卖卤肥肠的小伙子,用了一年时间赚十万块钱,都特么犯了红眼病吧?
揪著这样一个有能力、人品好的“优秀干部”往死里咬,真特么不是东西啊。
最后。
查来查去,陈肥肠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他开的那一辆212吉普车『不合规定”,因为有林老大、梁老二、李剥皮几人的保证,县上把车收走了,人没事。
至此,他与红寧县的一切『因果”,终於被彻底斩断,渐渐的,他就淡出了人家的视野。
唯一的损失,就是不能开著吉普车装逼了。
至此,他终於鬆了一口气。
“你这活儿干得有点糙,不过,有用就行。”
这一晚,吃过晚饭后,陈春年与老丈人喝茶閒聊,姜先生笑道:“我说让你撕开別人的口子,你这傢伙倒好,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陈春年笑了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姜先生微微頜首,看得出来,对於陈春年的谨慎与小心,他还是挺欣赏。
“轻装上阵是好事,不过,你还得注意,水至清则无鱼啊。”老先生隨口提醒一句,
“需要帮忙就声。”
陈春年点头:“嗯。”
多余的话,他一句都没说—接下来的手段,依旧脏乱差,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
如此这般,转眼间便到了农历二月中旬。
红寧县一带,终於有了一点春天的气息,白水河两岸的垂柳软了,黄了。
微风吹过,娜多姿,甚是好看。
一些向阳山坡上,野草冒尖,这儿一片,那儿一坨,鹅黄的,淡绿的,宛如谁家的顽童胡乱涂抹的美术作业,基本没有什么章法。
陈春年的行事,却不能没有章法。
作为他的『新手村”,可能在今后七八年、一二十年间,红寧县將是他很重要的一个基地。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著要好好经营这一片土地,免得自己在外征战,结果塔被人给偷了?
那就搞笑了。
他可不想成为那无根之浮萍、无源之流水,就算赚来一座金山,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事实证明。
那些能够成为一方豪杰、一地首富的人,敏锐的眼光、灵活的头脑固然重要,可是,
最要紧的一点,便是他们都有一处属於自己的『福源宝地”。
譬如,1944年出生的任华为,表面看来,他的“福源宝地”是深圳。
陈春年却清楚的知道,那老头儿的根基並不是深圳宝安的蚝业村,而是他曾经当过团副的...那个地方。
要不是当年那些“老战友”们帮衬,就算那老小子在深圳落了脚,想要“扎下根”,
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陈春年自己的“福源宝地”,自然便是脚底下的这一片黄土地,红寧县,陕甘,
长安城,西北五省,西部十三省。
最后、我的国。
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很值得他精心选材、用心烹飪,做一道正宗的『佛跳墙”。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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