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先把水搅浑
莫名其妙被人弄一回,陈春年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而且,就眼下来说,越查就越乾净,他反而可以从此摆脱羈旅、轻装上阵。
可是,毕竟让人弄了。
他必须弄回去要不然,窝了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就的慌。
晚上吃过饭,他约了老丈人,在农妇三泉附近的空地上比划了几招。
折腾了一身臭汗,蹲在水槽边洗了一把脸,陈春年心里头的那一团邪火,终於平復下来。
“还行,这么快就神色淡然了。”
老丈人姜先生点了一根烟,沿著菜地的田垄缓步而行,温言笑问:“怎么样,被人搞的感觉还不错吧。”
陈春年松松垮垮跟在老丈人身边,咧嘴笑著:“其实,有些邪火、怨气和愤怒,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姜先生转头,略微有些意外:“这养气功夫不错,不过,缺了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和衝劲儿。”
老爷子吸一口烟,停下脚步,望著西面的落日余暉染红了大半个天空,突然嘆一口气“不知怎么回事,有时候跟你小子待一块,就好像跟一个七老八十的狐狸精在说话?”
陈春年笑了笑,没声。
还別说,姜先生这感觉真灵,似乎能看透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春年,接下来你打算干什么?”姜先生隨口问一句。
“还能干什么?谁弄了我,我弄回去唄,”陈春年笑著,同样眺望那漫天的彩霞,“要不然,他们肯定还有下一次。”
姜先生点头。
陈春年继续哗哗:“我是个体工商户,本身就没什么好名声,更別说什么社会地位,
可以说,只要是一条狗,都特么的敢扑过来牙。”
“这种看似伟光正的烂事,有了第一次,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以说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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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要忙著赚钱做生意,谁特么有閒工夫跟那些傻逼疯狗撕咬?”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淡淡说道:“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隨便牙。”
姜先生饶有兴味的看一眼女婿,道:“说说看。”
陈春年也不藏著掖著:“我在明,敌在暗,这对我很不利,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
“所以。”
“咱得想一个法子,让明的变成暗的,让暗的变成明的—爸,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姜先生沉吟几声,温言笑道:“办法倒还真有一个,不过,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陈春年顺手一记彩虹屁:“老將出马,一个顶仁!”
姜先生丟掉菸头,用脚尖轻轻踩踏一下,並拨了一点泥土盖住地上的烟屁股:“撕开。”
陈春年一愣:“啊?撕开?”
老丈人这手法、嗯,这手法有点简单粗暴啊。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试探著问道:“爸,您的意思是说,让我撕开了麵皮硬刚?”
姜先生点头:“对。”
“人家本来就在暗处,就如一群脏不拉几的老鼠,见不得光,见不得人,你被人在背后插刀子给弄了,如果还假装大度,保持低调,无异於任人宰割啊。”
老爷子补充一句。
陈春年心里大致有有底儿了。
他扳著指头计算:“我是这么想的,这一次背后弄人的,应该不止一两个,可能是好几群、好几波、好几层。”
“第一,他们要弄的对象不同。”
“比如说首当其衝的是林老大,其次是梁老二,还有县公安的李剥皮,算是一个层面“第二,他们想要的结果不同。”
“比如说,弄倒弄臭林老大、梁老二,自然有些人会填补空白,或者空降,或者原地提拔。”
“弄死我陈肥肠,滷味小吃的生意,还有建筑公司、牛羊牲口交易等,是不是就有人会接手?”
瞬里啪啦,抽丝剥茧。
经过陈春年的一番分析,姜先生终於露出一抹欣慰:“可以的可以的,春年,你开始用厄丁解牛的方法分析问题,那么,剩下的就是用厄丁解牛的手段,解决当下的问题了。”
陈春年给老丈人点了烟,虚心请教:“先在什么地方下刀?
姜先生没有直接回答女婿的问题,而是娓娓道来,讲了一个关於『草原熬鹰”的故事。
故事情节很简单。
无非就是先想办法找到鹰巢,弄到几只雏鹰,然后,便开始给他断水、断食,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同时,还要当著雏鹰的面,吃肉喝酒,一个劲儿的馋它们,让它们觉得鹰生无趣。
如此这般,苦苦煎熬三五日,七八日,有些雏鹰便会选择屈服,跪著哭著求你赏赐它一口肉,从此成为你的鹰犬走狗。
有些性情刚烈的雏鹰,则会被活活饿死。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斗爭,深刻而复杂,可不能像草原人熬鹰那样简单粗暴啊。”
讲完一个故事,姜先生话锋一转,却来了一个全盘否定:“你是弱势一方,想要打贏这一仗,就必须学会山地游击战啊。”
“这样好了,你先试著把水给搅浑了,看看啥情况—”
李爱民是一名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北平名校毕业,笔桿子相当了得,在长安城人的眼里,前途无量。
不过,相比他的那些大学同学,李爱民的工作分配却不尽如人意。
毕竟,这年月的名牌大学中文系,尤其是北平那边的大学,含金量实在太高,好多人一毕业,就直接留在了北平,进了各种部。
但李爱民却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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