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完顏鸿大胜之时,契丹的使臣们在高台上大声叫好,他们拍案而起,甚至有人將酒盏重重砸在地上,全然不顾这一眾沉默的晋朝大臣。完顏烈虽面色如常,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完顏鸿对著高台一抱拳,银枪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枪,而后转身下台。就在她走下擂台时,目光不经意间与台下的韩青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完顏鸿的脸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急忙別过脸去。韩青也看得入神,直到郭荣轻咳一声才回过神来。
接下来的对擂继续,刀光剑影中,一阵又一阵的打斗引得百姓热情高涨,喝彩声此起彼伏。
礼官再次上台,高声唱道:“第十六场,丹州防御使麾下步军统领周猛,对阵山南东道防御使韩青!”
这声唱喝真真切切,听得台下的韩青一愣。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郭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二哥,我並未报名...”
郭荣看著他错愕的表情,不禁摇头失笑:“不用想了,定是你那个没正行的大哥干的好事。”他抬眼环顾四周,“我估计啊,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颗树梢上掛著看笑话呢。”
韩青无奈地嘆了口气。此时皇帝亲临,若不上场实在说不过去。他命人取来银枪,一个漂亮的鷂子翻身跃上擂台,衣袂翻飞间已稳稳落在台中央。
此时,在一处高楼屋顶,逍遥子正悠閒地躺在瓦片上喝酒。突然连打几个喷嚏,酒水洒了一身。“哪个混帐在念叨我...”他嘟囔著正要擦拭。
赵文胤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庄主!庄主!好戏开始了!”
逍遥子一听是韩青上场,立刻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兴致勃勃地趴在屋檐边沿张望。
擂台上,周猛已持刀而立。他身高六尺有余,胳膊有一般人腿那么粗,一柄鬼头大刀寒光闪闪。“韩將军,请赐教!”声如洪钟。
韩青抱拳回礼,银枪一抖,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周猛率先发难,大刀带著呼啸风声劈来。韩青侧身避过,枪桿顺势一挑,“鐺”地一声架住第二刀。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二十回合已过。周猛越战越勇,一招“力劈华山”势大力沉。韩青却不硬接,身形如游龙般闪转,枪法忽刚忽柔。第三十回合时,他突然变招,枪尖如灵蛇吐信,穿过周猛刀网,轻轻点在其咽喉前三寸处。
“承让。”韩青收枪而立。
周猛愣了片刻,隨即抱拳大笑:“韩將军好枪法!”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韩青向高台抱拳拱手,银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高台上,石敬瑭微微頷首,枯瘦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契丹使团中,完顏鸿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的狼牙佩饰。
屋顶上的逍遥子看完便转过身去,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著鬍鬚滴落:“没意思,对手太弱。”他隨手將酒葫芦拋给赵文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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