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早就准备好了，一进厅就拱手笑道：“万分抱歉，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误会。”王翠莲面带狐疑，“东海王在洛阳也能听说我的消息？”
谭氏面无表情，心里却佩服丈夫，顿生柔情。
东海王严肃地摇头，“不对，大有关系。陛下处置王平洋，是希望给太后一个提醒，可太后显然有误解，对陛下似乎心怀怨气，陛下远在洛阳，不可能亲自回来解释，唯有继续给太后提醒。”
王翠莲喃喃道：“你知道了，陛下肯定也知道，就算现在不知道，你回洛阳也会告诉陛下。”
“王平洋说是外戚，也比较勉强吧？”
“罪不在人，在事。”东海王上前一步，这是王府，他却像客人一样，“王平洋的下场，王姨母总该听说了吧？”
“我真的只是陪太后聊天，阻止太后去洛阳的另有其人。”
“出去。”王翠莲喝道。
东海王又一次盯着王翠莲，若有深意地微笑。
王翠莲四十多岁，长着一副刻薄面相，满脸堆笑时看着还算亲切，满面冰霜的时候，就像是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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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笑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王姨母，在哪没有您的消息啊？”
“在京城做主……宰相？”东海王难以相信，一直以来，卓如鹤表现得都很忠于皇帝。
“那倒是，你若真聪明，就不会只当诸侯。”王翠莲直戳东海王的痛处。
谭氏越发吃惊，愣了一会，“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
“王姨母真不知情？”
王翠莲脸色变换不定，“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要不是王姨母今日登门，我绝不会透露半句，可您既然来了，我不能再有隐瞒。陛下为什么要收拾王平洋？”
“他犯法了呗。”
王翠莲心中发慌，“这还是跟我没关系啊。”
婆子吓了一跳，嘴上收不住，又说了一遍“告诉你”，随后满脸通红地退出正厅。
“东海王也有不聪明的时候啊，当然是在京城做主的人。”
王翠莲沉吟良久，抬头道：“东海王，奉命迎请太后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她又没死，问什么丧？”谭氏吃惊地问。
王翠莲是傍晚来的，乘着一顶小轿，随行的一名婆子向看门人喝道：“你家王妃呢？让她出来，王姨母有话要问！”
“太后开心，陛下就开心，陛下开心，自然不会多增是非。”东海王不提自己。
“我不觉得自己找错了人。”东海王还以微笑。
王翠莲只是一名普通民妇，面对诸侯却不站起，倨傲地说：“都说东海王小聪明多，果然名不虚传。”
“让我劝说太后去洛阳？”
“我能怎么办？”王翠莲问，已经没了主意。
“过奖过奖，我哪来的小聪明？我是一点聪明也没有。”
次日上午，谭氏派去的仆妇被骂了回来，到家的时候脸上还是红的，“王妃，咱们这回可是将人家给得罪了，王姨母不在，她家里的人不好惹，什么脏话都敢骂，差点就要动手打人。”
“别玩样，有话就说，这里是京城，闹起来，我可不怕你。”王翠莲有点心虚。
王翠莲站起身，脸上总算挤出一丝微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可你找错人了，东海王。”
“眼下也就这件事能让太后与陛下恢复亲情吧。”
“陛下有什么不知道的？京城的大事小情，每天都有人报给陛下，陛下隐而不发，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你想让我怎么办？”王翠莲问道，对问丧一事已不在意。
“当然，你去问问，我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吗？”
王翠莲笑道：“男人都这样，以为管事的都是男人。别问我，去问王妃吧。总之我不惹事就是，东海王若能打通关节，我愿意劝太后几句。”
王翠莲也不告辞，大步离去。
东海王反而疑惑了，向谭氏问道：“不是宰相，还能是谁？总不会是太后本人吧？”
谭氏已经醒悟，“是公主。”
“哪位公主？”
“当然是卓家的公主，难道你忘了，宰相也是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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