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最近与外人联系较少,消息也不那么灵通了,送走平恩侯夫人,回后宅向谭氏问道:“太后宠信的那个王翠莲,你听说过吗?”

谭氏的态度比昨天好了许多,马上回道:“当然,她虽不是命妇,所有的命妇却都要讨好她,只是为了与太后搭上关系。其实那就是一个长舌妇,到处传闲话。据说她在乡下当了多年媒婆,能说会道,因此颇得太后欢心,现在也没忘了旧业,经常给贵人家里说亲。”

东海王笑道:“你讨好过她吗?”

谭氏脸色一寒,“我们谭家虽非大贵,但还要些脸面,想让我讨好,她还不配。”顿了顿,她又道:“再说你这种情况,人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也就平恩侯夫人偶尔登门,我还能讨好谁?”

东海王笑而不语,心中在想,怎么能见王翠莲一面,亲自登门肯定不行,诸侯拜见民妇,实在说不过去,而且王翠莲未必在家。

东海王看向一脸气恼的谭氏,有了主意,笑道:“你说得对,咱们家怎么能讨好一个媒婆?得让她来讨好咱们才行。”

谭氏冷冷地盯着丈夫,“你疯啦?”

“我?当然没疯,不对,是有一点疯,既然别人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咱们,那咱们干脆就当一回贼——你派人去给王媒婆问丧。”

仆人将王翠莲迎入正厅,谭氏出来相迎,一个劲儿地道歉,“误会,全是一场误会,东海王这不是刚从洛阳回来嘛,在那边不知听说了什么,竟然……总之是误会,王姨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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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太后愿意,肯定能保住王姨母,可王姨母因此得罪洛阳,值得吗?”

“我不要功劳,只要太后开心就好。”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派人去,就说——你们怎么称呼她?”

谭氏站在一边旁观,倒要看看丈夫怎么对付这位有名难缠的王姨母。

东海王越不想说,王翠莲越好奇、越忐忑,跟她一块来的婆子不太识趣,误解了主人的意思,插腰道:“好你个东海王,现在知道服软了,道个歉就行了?想得美,告诉你……”

“嗯,他是后来认的亲……说他干嘛?”王翠莲有点不耐烦。

“‘听闻王姨母命不久矣,东海王王妃特派我来问候。’”

“王平洋已经被发配边疆,陛下接下来拿谁给太后提醒呢?至亲肯定不行,那只会惹怒太后,陛下也不忍心,非得是王平洋这样的人,太后比较在意,但又没到完全舍不得的地步。”

“你们都是女人嘛,我又不认识她,你们总见过面吧?”

“王姨母。”谭氏一脸厌恶地说。

“王姨母是在试探我吧?这么大的事情,消息灵通的王姨母怎么会没听说过?”

王翠莲脸色变白,“我与太后情比姐妹,太后不会……绝不会……”

王翠莲越发恼火,“你在洛阳听说什么了,居然咒我死?”

“谁?”

王翠莲愣了一会,“你这越说越远了,陛下与太后的事情,和我更没关系。”

王翠莲来之前心里就有三分怀疑,这时增加到五分,“我一个平民百姓,消息一点也不灵通,就听到你一个人在乱嚼舌头。”

东海王眉头微皱,“糟了,那我就是犯下大错了,王姨母,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我向您道歉,您要是不满意,明天我亲自登门道歉,送上一份厚礼以表歉意。”

“对,可也算不上不赦之罪,陛下之所以不肯宽容,有两个原因,一是向天下显示王法无私,就算是外戚也不能置身法外,二是……嘿,咱们私下里说,王姨母不会乱传吧?”

仆妇心有余悸,谭氏也有点紧张,东海王却无谓,坐在家中静候回音,当天下午,冯举和元九鼎又来了一趟,东拉西扯,在暗示中威逼利诱,东海王全当听不懂,笑脸相迎、笑脸相送。

“削夺官职、发配边疆、永不叙用,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都姓王,却不是一家人,王平洋算是外戚,我算什么?”

这个媒婆倒是不笨,东海王没什么可说的了,得意地向一边的谭氏瞥了一眼。

东海王点头,“奉命者是我,立功者却能是任何一个人。”

谭氏想了一会,“你是想逼王媒婆上门问罪?”

“要找源头,王姨母的危险皆源于陛下与太后关系不睦,若能母子和谐,王姨母何险之有?还会两边立功,地位更稳。”

“我相信王姨母。”东海王收起微笑,“二是提醒宫中,不要再干涉朝政。”

东海王笑道:“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您。”

王翠莲的气势消了一些,“你让东海王出来见我,我要听他解释。”

东海王拱手,问道:“王姨母大祸临头,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这回能说了吧。”王翠莲明白东海王的顾忌。

“不知,我不过就是陪太后聊聊天、叙叙旧,哪来的大祸?”

东海王却不上钩,依然笑道:“诸侯很好啊,此生无憾,倒是王姨母……”东海王仔细打量,显得不太礼貌。

王翠莲脸色微变,“陛下……知道我?”

“不是我想,是王姨母你能怎么办。”

东海王笑着点头,“不必多问,你让我解决问题,就按我的办法来,等我的大问题解决了,谭家的小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谭氏打量丈夫几眼,“做成了,你是一家之主,做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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