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太后拒绝离京前往洛阳。
“大过年的,去什么洛阳?赏雪可以,让皇帝回来,过年之后我们娘俩儿一块去洛阳。”
平恩侯夫人转述慈宁太后的原话,一脸的无奈。
东海王更无奈,“这个……陛下传旨迎请,太后这样回答不好吧?”
“没办法,太后正在气头上。东海王,陛下派你回来,就是对你比较信任,你先想办法让陛下回京,太后自会记得你的功劳。”平恩侯夫人眨下眼睛。
“容我回去想想。”东海王告退,他现在不能进后宫,只能在凌云阁通过平恩侯夫人向太后传话,周围的太监、宫女比较多,两人无法畅所欲言。
出宫之后东海王先回家,远远看见家门口停着几顶轿子,心知有麻烦等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前行,快到的时候跳下马,笑脸迎上去。
左察御史冯举、吏部尚书元九鼎等几名大臣亲自来堵东海王,因为只有王妃在家,所以他们一直等在门外。
谭氏冷冷地说:“夫君还真是会‘开导’。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是谭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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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想了一会,问道:“太后为何生气?”
“反正慈宁太后对慈顺太后还跟从前一样尊敬,可是你想让慈顺太后帮忙,比直接劝说慈宁太后还难。”
东海王再次点头,皇帝使的手段太多,反而让亲人也分不清真假,“陛下的确有点做过头了,照这样下去,天下人都将无所适从。”
“所以太后是担心去了洛阳之后被皇帝留下,再也回不了京城?”
“我问过了,谭家人在东海国好好的,田宅买来不到三年,家中奴仆都是正常采买来的,没有兵奴,也没有不入籍的私奴,算是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太后请你帮忙劝陛下回京,不是让你来迎请太后去洛阳。”
“你想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慈顺太后若是相劝,慈宁太后还会听吗?”
“怎么办?说句话啊。”谭氏催道。
平恩侯夫人立刻警惕起来,“现在可不是你报仇的时候。”
东海王起身准备送客,也笑道:“诸位什么时候来,我也这是几句话,我真是毫不知情,说句大胆的话,我若是知道点什么,陛下也不会派我回来,对不对?”
东海王笑道:“别害怕,我打听几件事,你如实告诉我就是了。”
东海王笑了笑,继续问道:“皇后那边怎么样?”
“谁也没说要让太后放弃皇宫啊,只是去洛阳小住一阵,与陛下一块过年,然后就回来了。”
“太后是怕陛下犯糊涂,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付之东流。”
东海王笑道:“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来解决。”
“种地不好吗?是非更少。”东海王倒希望谭家能老实一点,可是看见王妃面带寒霜,他笑道:“我明白了,有人故意为难谭家,知道是谁吗?”
“自从谭家在洛阳向丑王服软,阖家迁到东海国之后,生意就越来越不好做,勉强维持而已,可现在连勉强维持也难了,货物过税关时,常受官家刁难,照这样下去,我们谭家就只能在东海国种地了。”
东海王笑道:“像我这样妇唱夫随、任你欺负的夫君,上哪去找?这就是好事。”
东海王一边求饶,一边顺势搂住谭氏,“放心吧,皇帝越来越狠辣,我都能在他面前如鱼得水,这点小事,难不住我。”
“难说,全要看宫中的意思。”
到了傍晚,平恩侯夫人以探望王妃的名义登门,喝了一杯茶水,屏退仆妇,对东海王说:“你这是自找麻烦啊,稍一不慎就会同时得罪皇帝与太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得罪一方,你怎么想的,竟然揽下这种事?”
谭氏叹了口气,“当你的王妃倒是清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唯一能让我烦心的就是娘家人。”
谭氏叹息一声,“自从我嫁给你,谭家就没遇到过好事。”
“嗯……另一位太后呢?”
“容我想想,这事可不简单。”
“对,就是这样。”
“还能怎样?皇后老实得不像是小君妹妹,每日里就是照顾庆皇子与公主,什么也不参与,太后怎么说怎么是。”
谭氏冷着脸,起身走到东海王身边,右手掐住他的胳膊,“我不管,是你惹出的麻烦,你负责解决。你是个穷王,没有谭家资助,咱们就得过更苦的日子。”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满意,元九鼎道:“东海王刚刚返京,咱们也不要逼得太紧,东海王要在京停留几天?”
“天子无戏言,当然相信。”
“陛下能听我摆布?我一开口,陛下就想出这个主意,非让我来迎请太后、皇后,我这是身不由己啊。”
东海王嗯了一声,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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