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帝告退,黄普公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进去就是一愣,邀月竟然在等着他。

“你……邀月姑娘怎么在这儿?”黄普公十分意外,在他的记忆里,邀月应该在京城,住在自己的府中。

邀月站在那里,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显得有些紧张与局促,“一位姓金的公子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帐篷。”

“这里是皇帝的巡狩营地。”

“怪不得,这么说我离皇帝应该不远了?”

“不远,相隔不到半里。”

邀月的笑容自然一些,“也不知我哪来的好运气。看到将军无恙,我就放心了。”

“姓金的公子……是皇帝身边的金纯忠吧?”

最后还是邀月笑道:“我想金公子可能是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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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不是那种爱脸红的女子,只是有些意外,“若说嫌弃,也是将军嫌弃我,将军知道我是怎么从京城一路到湖县的?”

皇帝的帐篷很大,中间以厚厚的帷幔相隔,分为内外两层,内层是皇帝与淑妃的住处,外层睡着几名太监与宫女,随传随起。

“金纯忠是个好人。”一下子轮到黄普公紧张与局促,想了想,又说:“邀月姑娘请坐。”

黄普公看向邀月,正色道:“邀月姑娘如果不嫌弃黄某性子粗鄙、年老貌丑——就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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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会,都等对方开口,结果谁也没说话,这样的对视不免显得过于意味深长,于是同时挪开目光,黄普公张开嘴,还是没话可说。

如果军中将领告病怎么办?

“不妨明说,成亲之后我就要出海远征,可能几年回不来,更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世家不会愿意与我结亲。邀月姑娘帮我这个忙,京城的宅子,还有皇帝的赏赐,都留给你,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不受束缚。”

“他以为我是将军房中的人,其实我只是一名飘零的婢女,蒙将军好心,为我赎身,许我暂住家中。金公子还误解了,以为我去东海国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其实我只是逃难。”

“你既无名无份,又是身不由己,所作所为没有错误。而且,你嫁给我,也是帮我一个忙。”

营地比较安全,外围警戒也都得到加强,王赫相信,就算是栾凯也闯不进来,侍卫们跟随皇帝,更多是为了防止一些小意外,比如某人夜里出恭,不小心惊吓到皇帝。

天已经黑了,韩孺子回寝帐休息,淑妃邓芸知道皇帝睡眠没规律,因此从来不等,早早上床安歇,韩孺子躺在她身边,一边练功,一边反复琢磨即将到来的“大战”。

这就是康自矫给出的办法,并无出奇之处,韩孺子没有失望,可也没有惊喜,事情不像康自矫想象得那么简单,南直劲所说的问题仍然存在:皇帝远离京城,本来应该分化的群臣,这时都会抱成团。

黄普公出帐叫来士兵,命他给帐里的人安排酒食,自己却没有回去,兜了半圈,可在营中不能乱走,他只好找人帮忙。

如果诸多大臣请辞怎么办?

“嗯。”邓芸仍在瑟瑟发抖,好一会才平复下来,在皇帝怀中睡着。

韩孺子侧身抱住她,“淑妃、淑妃。”

王赫不在,没有侍卫敢反对皇帝的命令。

这是一场硬仗,只能凭实力与意志打下去。

“他为什么把你从京城带到这里?”黄普公还是没明白。

寒风吹来,韩孺子的确清醒许多,却没有想出好主意,干脆什么也不想,走出一段路,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如果太后以孝道施压怎么办?

“东海国是燕朋师的老家,逃难不应该去那里。”黄普公得为邀月辩解一句。

“好像是。”

他在这里不认识几个人,金纯忠是皇帝宠臣,黄普公不愿接触,最后只有一个选择。

外面的侍卫可没睡,看到皇帝出来,立刻就要下跪,韩孺子抬手制止,示意四名侍卫跟随,其他人留下。

邓芸紧紧依偎在皇帝怀中,抽泣两声,“我、我梦到哥哥,他浑身都是血,站在我面前,向我求助……”

“嗯?”

康自矫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皇帝的所作所为最终是远见卓识,还是好大喜功,不只取决于自己,更取决于敌人,如果忙碌一番,最后却扑个空,不免为天下人所笑。

笑声粗犷而纯粹,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突兀,韩孺子惊讶地望去,立刻有侍卫前去查看情况。

黄普公当这是同意了,“你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要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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