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普通人,我姓王,是陛下的表亲。”燕康拉着王平洋坐下,笑道:“御史是言官,不爱与其他官员接触,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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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大笑,别桌的官员也跟着笑,气氛越发热烈、融洽。
燕康请王平洋入席,他们这一桌只有三人,其他官员紧紧挤在另两桌周围。
宾主双方都很尽兴,燕康暗示,本想送给皇帝但却撤下来的东西不少,王大人若是不嫌弃,都可以拿走。
“真狂啊,还没当上宰相呢,他哪来的脾气?”
众官拦阻,一路将王平洋送出国相府,到了外面,再没人跟随。
王平洋沉吟片刻,“所以咱们这是在打扫陛下不吃的食物?”
瞿子晰的住处离国相府很近,天色将晚,王平洋喝得又多,也不骑马,在随从的指引下,很快来到宅院前,命人上去砸门。
“嘿,他以为自己给陛下当过几天讲经教师,就可以端架子吧?”
少年摇头,“先生的话说得很清楚,我不能违背。而且先生认识的人可不少,人人都像你这样,永远也没机会静休了。”
喝着喝着,王平洋突然眉头一皱,将酒杯放下,问道:“瞿御史怎么没来?”
随从点头,“说了,可那边说,除了圣旨,一概不接,除了陛下,一概不见。”
东海国众人嘿嘿,张擎道:“瞿御史今天休息,不准外人打扰。”
没多久,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少年仆人,打量几眼,问道:“何人?何事?”
“他以为自己一定能当宰相吗?我一句话,让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张擎急忙放下酒杯,“王大人太客气了,我们兵部的人都实在,王大人想抬送东西,找我,一两百人我能提供,千万别说谁高谁低、谁先谁后的话,大家都是朋友,王大人来得晚,更应该您先挑。”
“正是如此,王大人,您得原谅我们,没给您专门准备一桌。”
“‘亲’可在‘师’的前面!”王平洋越发恼怒。
王平洋一愣,“是我离乡太久吗?东海国的节俭跟别处不太一样啊。”
燕康笑道:“王大人说要节俭,这就是节俭啊。”
燕康与张擎急忙劝阻,王平洋却更加坚持,让随从立刻出发,然后道:“瞧你们这副样子,怕什么?我又没做出格的事,不过是要亲自登门打声招呼而已,我不当他是右巡御史,只当他是陛下的老师,我是陛下的外戚,代表陛下提前赶到,当然要见个面。放心,瞿御史肯定会见我,他在外面待得久了,需要从我这里了解陛下的动向。”
王平洋大怒,拍案而起,将身后的侍女吓了一跳,洒出不少酒来。
王平洋向前冲去,撞开少年,大声道:“我见皇帝也没这么难。瞿御史!瞿大人!瞿子晰!”
这是间书房,瞿子晰走到桌前,仍不开口,自己研墨,提笔写字,王平洋站在一边,笑道:“瞿御史这是修闭口禅吗?还好陛下没提前到,否则的话您可有麻烦了。”
众官上前敬酒劝慰,这些人都是老狐狸,说是劝,暗中却是火上浇酒,王平洋本想说几句就过去了,最后忍无可忍,也不喝酒了,向众人告辞,非要亲自去见瞿子晰一面不可。
少年微皱眉头,“不是对你的人说过了吗?瞿先生今天不见客,明天再来吧。”
王平洋不嫌弃,觉得一路走来,就属东海国官员最会做事,但他也有一点担心,用目光瞥了一下同桌的另一人,小声道:“没问题吧?”
王平洋忙拱手向张擎道:“这可不敢,张大人是兵部侍郎,品级比我高,我一个礼部小官儿,来得又晚,怎可夺人之美?张大人,您先挑。”
兵部的侍郎名叫张擎,来得比较早,与当地官员早已成为至交好友,燕康大笑道:“王大人放心,老张是自己人,陛下不要的,给王大人,王大人不要的,才给老张。”
“无妨,这样更好,节俭,一定要力行节俭。”王平洋挪开手,侍女再度斟酒,几乎贴在了大人的身上,王平洋心迷意乱,酒还一口没喝,已有三分醉意。
王平洋走到桌前,看了几眼,吓得浑身酥软,那是一份弹劾,直指他这个巡狩前驱,说他饮酒乱性、不知礼仪。
王平洋酒醒七分,扑通跪下,正要哀求,瞿子晰挥下手,王平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起身抓起桌上的弹劾奏章,转身就跑。
少年过来将房门关好,瞿子晰站在桌前不动。
王平洋没注意到,桌上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好几个名字,黄普公、燕康、陆大鹏、赵豪、南直劲等人全都在列。
瞿子晰提笔,将王平洋的名字加上,思忖片刻,在“南直劲”三字外面画了个圈。
这一天的静默思考有些效果,瞿子晰觉得自己看出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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