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南直劲从中书省调至御史台,因为经验丰富,被指定为阅书人。燕康重重地叹息一声,“倒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就是大人您。”

“会是谁?”

南直劲行礼,“卑职不敢无礼,可卑职所言皆是猜测之辞,不知大人是否想听?”

“黄普公被封为楼船将军,前途无量,为何要背叛朝廷?”兵部官员不解地问。

“有人泄密,出卖了楼船将军?”

南真经闭口不言。

黄普公的确有几分赌性,但是出征之前的准备极为充分,小到要带多少淡水、多少备用木料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瞿子晰点头,觉得南直劲不愧是中书省老吏,“你听说了吧,刚来的消息,说是黄普公投降海盗了。”

燕康点头,“那些渔民亲眼所见,楼船将军已投降海盗,成为首领之一。”

一番谦让,燕康还是坐了主位,瞿子晰居右,位置稍近一些,兵部来了一位侍郎,侧身而坐,不敢与右巡御史并列。

燕康虽是世家子弟,早年间也曾苦读经典,考中过进士,对儒生一向尊重,年经虽长,每次见到瞿子晰却都执弟子礼,十分恭敬。

“马上就要查了。”

“燕国相与陆都尉。”

回到住处,瞿子晰埋首于旧公文之中,查找黄普公失踪的蛛丝马迹。

“明白,大人,小人明白。有大人做主,小人心里踏实了。”赵豪恭敬地退出

兵部官员紧皱眉头,“果真是不如死了好,燕国相,黄普公曾是你家的仆人,你猜一猜,他为何做出这种背信弃义、弃明投暗之事?”

“进来。”

吃晚饭时,一名仆人频频偷瞧右巡御史,似乎有话要说,瞿子晰察觉到了,饭罢,单独留下此人,“你叫赵豪?”

又是一番客套,燕康终于说到正事,“楼船将军此前去进攻孤木岛,逾期未归,本官立刻派人前往调查,结果岛上空无一人,并无战斗痕迹。于是本官扩大了搜索范围,并且悬赏征集线索,就在今天上午,一船渔民返港,说是亲眼见到了楼船将军。”

“说吧。”

三人又聊了一会,瞿子晰告辞,出了衙门,指定手下的一名御史去见渔民,拿一份口供回来。

“此话怎讲?”

“混账话,本官何时要查他了?”

瞿子晰不懂军务,却也觉得这样的将军理应百战百胜,败给海盗就是一件奇事,竟然投降,更加不可思议。

瞿子晰脸色微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瞿子晰十分惊讶,“好,本官明白了,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本官断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你在撒谎,御史台不仅治官,也治得了你这种刁民。”

瞿子晰点头,指着桌上、桌下的一摞摞公文,“你都看过了?”

两名官员都看向右巡御史。

这些公文都是东海国与兵部提供的副本,时间跨度将近一年,黄普公的经历几乎都在上面,还有失踪之后的查找经过,也都详细记录在案。

“东海国都尉陆大鹏。”

“退下吧,此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尤其不要对陆都尉一家提起,明白吗?”

赵豪继续道:“无论大人现在怀疑谁,最后都会指向陆都尉,他就是准备好的替死鬼,给御史台和朝廷一个交待。”

赵豪是东海国指派的仆人,立刻下跪,“大人好记性,还记得小人的姓名。”

“嗯。”

瞿子晰思考了半晚,次日看了渔民的口供,然后坐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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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豪连连磕头,“小人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大人撒谎啊。”

两官诺诺称是,燕康道:“眼下只知道一件事,黄普公还活着,其它事情都是本官的猜测,做不得准,按行程,陛下五日后会到,没有意外的话,在这之前应该能有确切消息。”

瞿子晰心中微微一震,“理由呢?”

“黄普公原是燕家之仆,如今平步青云,肃清海盗之后更是前途无量,据说有可能掌管南军,地位超过旧主,不免引来嫉妒。”

“嗯,陆都尉又是什么原因?”

“黄普公初返东海国剿匪时,因为战船安排与陆都尉发生过多次冲突,两人的不和在东海国人所共知。如今海盗已经肃清大半,大批战船即将成军,无论谁指挥作战都可能取胜,陆都尉可能是想报仇,并且抢功。”

瞿子晰点头,心里却想,这个南直劲好大胆子,刚在京城得罪陛下,尚未得到原谅,就敢在东海国再行欺君之事。

南直劲不动声色,没人能猜透他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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