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纯忠先行一步来到湖县,另有一批御史台官员则先行一步赶到东海国,调查楼船将军与一支水军的离奇失踪。

一名皇帝亲点的将军、数千将士、几十条战船,莫名消失在海上,不能不令人感到惊奇,瞿子晰担任右巡御史接手第一件案子就如此棘手,他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稍有疏漏。

准确地说,御史台并不负责查找失踪者,他们的职责是监督相关衙门与官员的工作,在此案中,主要对象是兵部与东海国。

东海王一直没有就国,也从来不参与本国事务,全盘交给国相燕康处理,倒给相关各方省下许多麻烦,不用再找他了。

皇帝一行离得越来越近,瞿子晰盯得也越来越近,一个多月了,除了传言,还没有任何准确消息,实在没法向皇帝交待。

这天下午,燕康派人来请,说是终于有了确切消息。

兵部的官员已经赶到,与燕康一同站在大门外迎候右巡御史一行。

右巡御史离宰相只差一步,乃是朝中重臣,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外地,都备受尊崇。

“什么?怎么会有此等事?”兵部官员大吃一惊,看了一眼右巡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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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晰先是大怒,随后心中一动,“把话说明白。”

“若是只看黄将军所写的作战书,这可不是一位好赌之人。”

御史南直劲推门进屋,拱手道:“大人找卑职?”

瞿子晰嗯了一声,说:“那船渔民,御史台要见一见。”

“人皆贪生,楼船将军被俘之后若是选择投降,并非没有可能,可御史台的职责只是查清他之前为何会战败。”

燕康沉吟多时,“不好说,黄普公为人沉稳有大略,且又勇猛无畏,实是难得的大将,唯有一点,生性好赌,平时赌也就罢了,到了战场上,也是赌性难改,只是赢的时候多,别人看不出毛病,这一回,他大概是赌输了。”

“一年多来,楼船将军连战连胜,海上群盗几个月前就已作鸟兽散,突然集合在一起,击败大楚水军,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卑职以为,群盗再集,可能是因为有了必胜把握,而这把握只怕来自官府的人。”

午时前,南直劲回来,交上一份名单,都是有机会提前看到黄普公作战书的人,共是七名,都尉陆大鹏的名字赫然在列,但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国相燕康。

“有这个可能。”

瞿子晰开口道:“如实上报,陛下要的是实情,不是虚饰。”

瞿子晰沉吟片刻,“国相燕康声称黄普公生性好赌,你以为呢?”

赵豪抬起头,急切地道:“小人有话要对大人说。”

瞿子晰放下名单,问道:“谁最可疑?”

“东海国内有一人,即将承受千古奇冤,唯有大人能救之。”

“怎么,不能说吗?”瞿子晰略显不满,他虽然年轻些,但怎么也是右巡御史,属于南直劲的顶头上司,不该受到冷遇。

瞿子晰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怎样?是死是活?”兵部官员问道。

“是,大人。”

南直劲又一次行礼,“以卑职所见,楼船将军败得蹊跷。”

“谁?”瞿子晰马上想到了黄普公。

“既然是猜测,就当是参考好了,不会记录。”

赵豪磕了一个头,“实不相瞒,小人与陆都尉府中的厨子是结拜兄弟。陆都尉受到国相逼迫,已经同意认罪,这些天正与家人告别。小人听说此事之后,路见不平,来向大人道明,一则不希望看到好人受冤,二则不想看到大人与朝廷受到蒙蔽。”

兵部官员连连摇头,“说实话,黄普公制定出海策略时,兵部就觉得不妥。再等一两年,朝廷水军就能完全占据上风,将海盗一举扫荡,何必在战船不足的时候急于出战?黄普公自恃勇猛,拿陛下的信任和朝廷的水军做赌注……唉,果真如此的话,咱们怎么向上报告?”

燕康摇摇头,“本官也纳闷,渔民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没敢靠近,立刻逃走。本官已经再次派人出海,这回有了方向,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确切消息。”

瞿子晰每次也都还礼,不因位尊而骄,进了衙门,也不肯坐主位,“做事的是诸位,御史台只是提前跟随,负监察之职而已,不可逾越。”

“嗯,有道理,你去一趟国相衙门,查问清楚都有谁能提前看到黄普公的作战书。”

瞿子晰皱眉,他见过陆大鹏,都尉名义上是一国的最高武将,其实手中没多少兵马,只负责粮草征集与文书往来,与军吏无异,御史台来到东海国之后,从未怀疑过此人有问题。

兵部官员一愣,“难道……”

瞿子晰没回答。

“谁要冤枉他?”

南直劲指着那些公文,“黄将军战前计划颇为细致,这本是好事,却也容易被人利用,有机会提前看到计划的人,自然有机会泄密。”

瞿子晰没开口,默默地听。

外面有人敲门。

“已经有人对大人说过,楼船将军战败,是因为遭到出卖了吧?”

“看出什么了?”

“当然,他们就在城里,随传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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