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樊撞山仓皇离去。“那是从前,他现在乖巧得很,走,咱们一块去找他,他肯定能做到不惹陛下生气,又将事情说清楚。”

崔腾一惊,更不敢隐瞒,“他们被平恩侯夫人收买,要将三妹献给陛下……”

邓粹居然笑了,樊撞山怒气冲天,若不是尊卑有别,他赤手空拳也能将对面的小白脸掐死,“阁下枉为大将,我这就去面见陛下……”

“呃,算是吧。”

崔腾嘿嘿笑了两声,转身离开,心里仍存一线希望,以为来的人会是张琴言。

樊撞山一愣,觉得自己好像没说这种话,可是一转念,又觉得有理,“有可能,他在家里高枕无忧,不去巡视城墙,也不安排守卫,外面有一支援军被匈奴人歼灭,他也无动于衷,分明是找好了退路!”

邓粹闭目养神,对其他将领的告辞不屑一顾。

两人一个是皇帝信任的猛将,一个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之人,此前经常见面,私下里却没有交往。

“可张琴师说,陛下似乎在修炼某种特别的功法,对琴音有抗拒,所以会生病。”

“他?东海王跟陛下争过帝位,不可信吧?”

邓粹说得没错,晋城尚在的原因是匈奴人没有认真攻城,樊撞山只是忍受不了车骑将军对整个形势的无所谓态度。

樊撞山点头,他对崔腾其实没多少了解,只知道这是崔家的纨绔子弟,深受皇帝信任,“宠臣嘛,应该都会说话,要不然你凭什么取得陛下的欢心?”

“身为大将,不该全心全意为陛下分忧吗?”樊撞山大声问,身后的几名卫兵点点头,不明所以。

东海王在皇帝那里吃过饭,叫来仆人,洗漱之后准备休息,无论去见崔腾的人是谁,他今晚大概都不会来告诉东海王。

“呃,见面之后我会来转告你。”

樊撞山在城里兜了半圈,街上非常冷清,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士兵大都守在城头,就连这点安排也是将领们自行其事的结果,车骑将军邓粹根本没有下达过任何命令。

“平恩侯夫人不知道陛下中毒,我跟她说了,她很吃惊,会让张琴师今晚来向我解释。”

这话要是由别人说出来,崔腾立时就会大怒,樊撞山却是无心之语,崔腾想了想,决定将这句话当成纯粹的夸奖,倒是因此冷静下来,“会说话……你不应该找我,应该找东海王啊。”

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刚要进入梦乡,东海王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崔腾脸红了,想了一会,“那你得保证不对外乱说。”

樊撞山气得几乎要吐血,可是又无法驳斥对方的话,只得转身离开,连告辞的话都不想说。

崔腾吃了一惊,“什么?邓粹想投敌?”

“笨蛋,琴女不会说话,怎么向你解释?来的肯定是张煮鹤。”

“陛下明明是中毒!”东海王可不相信琴音能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崔腾大失所望,他只注意琴女的眼神,早忘了她不会说话这件事,“也可以做手势啊,我能看懂。”

“有勇无谋,谁让他是猛将呢?”东海王看向崔腾,“你也是糊涂,怎么就听他胡说八道呢?”

邓粹没有发怒的意思,仍然认真地想了一会,对丫环指向另一边的肩膀,然后道:“不一样,同样是坐以待毙,我比较从容,就算死,姿势也好看一点,换成诸位,免不了要来回折腾,仍然无法突围,死相还很难看。你们也看到了,匈奴人对死者可不太尊重。”

“我是那种人吗?”东海王心想,自己不会乱说,只会有目的地说。

两人张口结舌,崔腾不满地说:“都怪你,也不弄清楚就来乱说。”

直到天黑掌灯之后,崔腾才回来,见到樊撞山,不由得一愣,“樊将军?真是稀客啊。”

“你是陛下的舅子,听说当初崔大将军支持别人称帝的时候,你宁可不孝,也要投靠陛下。”

邓粹认真地想了一会,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陛下将守城重任托付给将军,然则将军的策略就是坐以待毙?”虽然跟着邓粹打过一场胜仗,樊撞山还是不太信任这个人。

“有关,但不是打仗。”樊撞山上前一步,“陛下很信任你,对吧?”

这两人一个莽一个暴,几句话就给邓粹定下了投敌的罪名,气势汹汹地要出发,樊撞山总算还记得当初来找崔腾的原因,提醒道:“你得小心说话,别让陛下生气,反而加重病情,我来找你,就是觉得你会说话。”

“别装糊涂,昨天你去见崔昭妹妹,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我,今天在陛下面前魂不守舍,肯定是有事,你总自称是忠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看。”

樊撞山推开仆人,几步走到东海王面前,“我找到证据了。”

“什么证据?”东海王还没太清醒。

“邓粹谋反的证据。”樊撞山肯定地说,“他今晚要派人出城与匈奴人联系,待会我就去抓人,来个人赃具获。”

东海王深感惊讶,正想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崔腾竟然也来了,脚步匆忙,跑到门前,喘着气说:“是孟娥,张煮鹤说肯定是孟娥下毒。”

崔腾与樊撞山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对方。

东海王眉毛一挑,这可是少见的情形:他掌握着两件阴谋,而皇帝却被蒙在鼓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