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又来炫耀了,他们歼灭了一支赶来救驾的楚军,用马匹拖着尸体在城外来回奔驰,嘴里发出连串的呼啸。
此举并无实际的意义,纯粹是为了向无路可走的猎物展示自己的残忍。
守城的楚军士兵看不下去,纷纷转身,几名将领去向车骑将军通报,邓粹身穿便装接待他们,说道:“援军也该来了,没事,一开始比较鲁莽,再吃几次亏就变老实了。”
诸将愕然,樊撞山忍不住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
“能做什么?”邓粹问,示意身后的丫环给自己捶肩。
“这个……再来一次偷袭?”
“匈奴人又不是傻瓜,哪能每次都被偷袭?他们将营地退后十里,就是为了对付这种事。”
营地退后意味着楚军出城之后往返距离更长,更容易被四周的匈奴人截断,将领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很难接受就这么按兵不动。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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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在他身上。”樊撞山怒道,“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得告诉陛下,让陛下小心,邓粹根本没有用心守城。”
“我?”崔腾更是意外,虽然平时自视甚高,可是在真正的将军面前,他有几分自知之明,“要是打仗的事儿,我可帮不上忙。”
“张氏父女是催情琴师。”
樊撞山站起身,也不客气,拱手道:“我有件事要跟崔公子商量。”
“等等,我正要找你。”
樊撞山一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只是我,刚才我说的那些事情,其他将领也看到了,一问便知。”
“我知道你盼着谁来,你不打算邀请我吧?”
樊撞山想起皇帝正在生病,不该去拿这种事情打扰他。
“什么事?”
“不是有车骑将军邓粹吗?”
“陛下卧病在床,晋城军民没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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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撞山想率领本部人马出去打一仗,可是没有皇帝或邓粹的许可,城门不会打开,而且他也知道,这一仗必败无疑,解不了晋城之围。
“嘿。”东海王冷笑一声,“接着说。”
“樊将军觉得我会说话?”崔腾身边的谄佞之徒不少,还从来没人夸过他“会说话”。
东海王披着外衣走到门口,不太高兴地说:“樊将军有事?”
樊撞山还是来到王府,要见的人却不是病中的皇帝。
崔腾不在,随从接待了客人,樊撞山坐在客厅里等候,无论随从怎么暗示,就是不走。
樊撞山大怒,扭头看了看其他将领,别人都垂头不语,只有他敢说话,“既然如此,由谁当车骑将军还不是都一样,为何非得选你?”
“好啊,邓粹居然敢做这种事!我这就去见陛下,我刚从那里回来。”
这些都是事实,可任何一位正常的官员都不会当着崔家人的面说出来,崔腾更显尴尬,生硬地说:“樊将军有话就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东海王就住在崔腾隔壁院里,听完两人对邓粹的“控诉”,问道:“你们听说什么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皇帝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东海王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现在就能回京城……
“对啊,有谁会‘明摆着’背叛皇帝吗?邓粹再不济也是楚国大将,他想背叛,或者偷偷逃出晋城,或者联络众人直接在城里起事,每天待在家里与妻妾、丫环相处,拿什么背叛?”
樊撞山挠挠额头,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想通过崔腾提醒皇帝提防邓粹,或者换人整顿城防,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指控邓粹谋反了?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种事啊。
“我这个……你休息吧,我回去睡觉了。”崔腾转身要走。
樊撞山去而复返,非要见东海王不可。
“那你回去等着吧,控制一下自己,别将老人家吓到。”
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上床睡觉。
邓粹无所谓地打个哈欠,“我劝樊将军少生是非,事情明摆着,晋城没有被攻破,靠的不是你我,不是几千名楚军,更不是满城百姓,而是匈奴人权衡再三,觉得利用皇帝引诱大楚各地援军更合算。如今有援军上钩,意味着晋城还能再多支持一阵,援军被歼很可惜、匈奴人拖尸很残忍,不过对晋城来说,这是好事。”
“平恩侯夫人没说。”
“那一个‘张琴师’?父亲还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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