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垂朵厌倦了每天躲在屋子里不见天日,她在侯府里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里顶多在园里练习射箭,那时她就想,自己若能脱离樊笼,一定要自由自在。
现实却是她比在家里还受拘束,屋子小得可怜,一出门就会迎来无数道好奇的目光,对此她有准备,可这些人总称她为“皇后娘娘”,偏偏每个人都毕恭毕敬、诚心诚意,没有一点调侃的意味,让她发不得火,只能躲在屋子里尽量少出去。
今晚,她决定出去探路。
天黑之后,听到外面没有脚步声,金垂朵对蜻蜓说:“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实在不行……就用令箭命令他们离开。”
“小姐,你要去哪?”
“我去探路,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草原。”
“皇帝不是说会送咱们吗?”
“别听他们乱说。第一,他不是皇帝,只是曾经当过皇帝。第二,咱们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让他送?他还是先保自己的小命吧。”
“去把二哥叫来。”金垂朵心中一震,心想二哥会不会遇险,马上抛去这个想法,大哥、二哥虽非一母所生,但二哥若是死了,大哥不会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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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杀人了。”金垂朵想起大哥说过的那句话,心中一寒,终于知道被杀的人是谁了,悄悄退出房间。
金垂朵已经走了,蜻蜓低声道:“小姐配当皇后娘娘。”
“小姐……”
五人分头朝不同方向走去。
蜻蜓吓得啊了一声,“怎么会……”
蜻蜓摸黑取来弓,交到小姐手中,“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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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箭都给他了?”
寨子的地势稍高一些,金垂朵一脚没踩稳,一下子滑了下去,衣裙都弄脏了,她更加气恼,决定顺原路回去,叫醒丫环和二哥金纯忠,夺马直接闯出寨子,忽听附近似乎有人声,于是伏地不动。
“你疯啦,就报一千好了。”
这些马全都要带走,她想。
“是是。”
“啊,可是我不认识几个人……”金纯忠之前去给倦侯送信,与义兵没怎么接触。
她又来到寨子大门口,这里的看守相对认真一些,至少有两人站在门口,虽说也在打瞌睡,可是想从这里大摇大摆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老渔夫,晃永思,晁主簿……”金垂朵连唤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仔细再听一会,连鼾声都没有。
金垂朵也不争辩,说道:“请父亲去把大哥叫来,我在这里等着,若是有什么事,我先射杀三位姨娘,再自杀。”
大哥金纯保和张养浩等人并肩行走,在叉路口停下,金纯保将十余支令箭分发下去,低声道:“这些人很好骗,谁若有疑问,你们就解释一下,不要再杀人了,好吗?”
“有人要攻寨,大哥他们可能投敌了。”
金垂朵转身透过门缝往外望去,寨子里走动的人增多了,更多的人被吵醒,不满地叫嚷,没多久,全都安静了。
寨子里本应有人巡逻,金纯保之前安排得很好,可是一转身那些义兵就找地儿睡着去了,都觉得既然寨子外面有哨兵,自己实在没必要辛苦巡夜。
金垂朵一把推开丫环。
三名妻妾抱得更紧了,牙齿打架,却不敢吱声。
“父亲,是我,大哥让我来的。”
金纯忠只好跟上去
“别说废话了,先想怎么办吧。”金垂朵催道。
“我。”
“对哦,欠了那么多人情,一下子全还了。”蜻蜓立刻推门出去。
“不不,我相信你,可是大哥他怎么会……”金纯忠说不下去了。
“管什么闲事?”
“别管了,还有箭吗?”金垂朵熟练地将松弛的弓弯曲上弦,可是只有弓不行,她需要箭矢。
别人说这话他们会有怀疑,出自金垂朵却由不得他们不信,三名妻妾也没睡,在炕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归义侯也不敢动了,怒道:“你、你疯啦。”
夜色正深,金垂朵身上只带着一柄匕首,她也无意与任何人动手,只想寻找一条逃跑的路径。
寨子里有人在走动,显然是金纯保等人传令的结果,还没有波及到这边,金垂朵返回自己的住处,蜻蜓一直等在门口,瞧见身影,立刻开门。
金垂朵的心怦怦直跳,贴着墙边迅速来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敲门。
金垂朵一路畅通无阻,唯一要躲避的是那些躺在草席上露天大睡的家伙。
“可他万一又当皇帝了呢?小姐岂不是……”
“就这样也好意思叫做寨子。”金垂朵低声道,没走出多远就陷入芦苇丛中,沙沙声一刻不停地涌入耳中,放眼望去——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放眼,反而要防着摇来摆去的芦苇击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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