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85）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次次失望

【新婚爱未晚】（85）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次次失望

有那么一瞬的时间蔚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到顾靳城的声音呢？

也许还是她自己多想了，又怎么可能会在他这里听到类似于这种关切的紧张？

她疲惫地合上眼睛，原本要说的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任凭电话那边的人问什么，她就是闭口不言。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本就灰暗的房间里在此刻更显得暗沉阴森，如果可以的话她就想要就这么一直闭上眼睛，就不用再面对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说话，你到底在哪？”顾靳城在问到第三遍的时候耐心显然已经变得不好，就连语气都开始有些咄咄逼人。

在蔚宛听来，更加不想理会。

不太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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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来说，若是正常人做了这种陷害人的事情一定会远远地躲起来。

到底是在梦里也再抗拒着他的接近。

干净的病房内床头的一盏小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床上的人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眉眼紧皱着，似是被可怕的梦靥为困住，无法脱身。

夜深沉而静谧。

已至深夜，走廊上安静地只余下两个人的脚步声，走到走廊的尽头停下，窗外的一色一片静谧深沉。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看在曾经她叫了你这么多年二哥的份上，算了吧。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一次次的失望。”

自己过得什么样的生活，从来不能去责怪别人，而是她的固执己见，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容铮见她这个样子，往她腰后添了个枕头，随后握着她的手，语气有些不善地说：“怎么不直接朝静脉上划，还不会太痛。”

顾靳城慢慢打量这个房间，抬起自己的手掌，上面似乎还带着些殷红的血迹，他只不过是碰到了她的手，在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感觉到她瘦的好似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她一愣怔，随后唇边漾起了些许无奈之色，动了动自己有些许沙哑的嗓子，轻缓地说着：“我没想这么多，只是当时有些行为不受控制，怕脑袋不清醒会做出什么更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知道为何，她可以向着任何一个人求救，甚至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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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城从来没见过她此刻的样子，像是被梦魇镇住了心神，难受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今天发生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吓到她了。

当顾靳城走出来时，容铮在外面早已等了很长时间，他没有走进去打扰，却不代表他不介意。

不知道地过了多久时间，似乎有人闯了进来，饶是她迷迷糊糊的意识，都能感受到很大的一阵动静。

就是俞素染死后的那段时间，蔚宛所承受的压力，远远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就如她所言，就算是真的做错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也该偿还够了。

毕竟，他没这个资格。

容铮只是为蔚宛打抱不平，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的很清楚，只不过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蔚宛这几年所受的折磨。

除了他之外，别人都可以。

顾靳城反复思忖着他所说的话，一时间，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现在他应该算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大概是报复。

“宛宛，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好歹你给我应一声啊，别这样一句话都不说。”沈熏在接到这电话的时候就心神不宁，这会儿更是焦急的一筹莫展。

他将房间内的窗帘拉开，一直阴沉着的室内总算透出了些许阳光，而那种沉闷的压抑依旧存在。

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自私，自己生活在愧疚与自责中，却偏偏始终要将她拉进无尽的深渊。

她不止一次地强装镇定，对着他说那人的死和她没有关系。

她根本不欠什么人，只是亏欠了自己，还有那个被她狠心抛弃的生命。

顾靳城抿紧了唇看着她，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深邃的眸底交织着昏黄微暖的光，消减了几分寒凉疏离。

“谢谢。”顾靳城突如其然地向他道谢，声音清淡平静。

“您是说，这和宋小姐有关系？”陆珩一时间有些费解。

房间里浅色的地毯上留下了点点血迹，那把水果刀落在地上，刀刃上还留着未曾干涸的血迹。

被他按住的手在此时也不安分地想要挣脱，整个人痉挛似的轻颤着，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害怕。

眼底划过疑惑之色。

自杀？

“不怕，没事了。”容铮低声安慰，将她还在颤抖的手紧握着，从忙检查了下她身上是否有别的伤口，除了手心上之外，就再无其他。

他没等到顾靳城说话，转身在蔚宛面前蹲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能舒服些靠着自己，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隔着一层意料，也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冷汗涔涔。

愧疚不等同与纵容，只要在这底线之上，那就能安然无恙。

她强撑着自己的意识睁开眼睛，眼前的一片雾气还未散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她靠近。

也许他们的过往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是有再深的恩怨纠葛，可现如今，好歹也已经各自放过了。

而在这几年中，他几乎见证了她一次次的无奈和绝望，饱受过去的折磨。

在无尽的黑暗里面，有些画面在脑海中不地回放。

或许没有哪个人会像蔚宛这样，无法真正的恨，亦没有办法彻底放下。

只是虽然是道谢，可这语气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陆珩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敢上前询问顾靳城什么，此时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带着一种强大的迫人之感，在犹豫了好久之后，才硬着头皮说：“顾先生，要报案吗？”

陆珩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在顾靳城面前，是蔚宛的手机，还有从她包里散落出来的一些东西。

他暗下了眸色，没多想，将她递过来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放进自己口袋中。

那滚烫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在陆珩的印象中，顾靳城一直以来都是冷静沉稳的模样，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眼底的波澜，何时见过现在这样满身戾气的他？

可事实上，却是独自饱受这样的折磨。

在事发之后的好几年内，他都没有踏入过那间公寓，可当他现在再次进那间公寓的时候，过往的一切，曾经的种种，仿佛都被时间磨去了些锋利。

只是在电话里面，她显然在听到是他的声音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往下多说。

……

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次的失望，真的是这样？

随后晚了一步赶来的容铮眯着眼睛瞥了周遭的环境，一向轻佻的桃眼在此刻阴沉的吓人，他上前推开顾靳城，对上这双深邃冷沉的眸光，说道：“二哥，在我印象里你们早就已经离婚了，还想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难不成真的要一命抵一命才能解了你心头的恨意？”

就算是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都会有被原谅的一天，何况，是她……

而说到底，究竟又是谁在折磨谁呢？

聪明的女人往往心狠手辣，很显然，宋未染就是这一种。

放不下过去，执念最深的，应该是顾靳城自己。

几乎是在下意识里，她不愿意再和顾靳城有什么牵扯。

接过这名片，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声音冷沉道：“帮我查查最近宋未染的动向，近来她应该不会去上班，不过应该还不至于躲起来。”

就算是天大的错误，这样的代价也该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