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85)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次次失望
当正午的清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在地上铺下一地金辉时,蔚宛才算是彻底的清醒。“阿铮……”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希望着什么。
自从离婚之后,她将这栋别墅卖了出去,而他却是辗转从她手里买了下来。
怨不了任何人。
靠近窗户的书桌上,地上,散落着大片的那碎纸屑,顾靳城的眸光沉冷,灼灼视线停留在翻开的那本日记本上,走马观的翻阅,只是些平淡无奇的记录。
视线在触及到靠近窗户位置摆放着的那幅油画时,顾靳城的眸色冷凝了下来,平静的眼底蕴藏着山雨欲来。
沈熏在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她问了好几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而蔚宛都没有回答,隐约中她开始着急。
没再犹豫,容铮抱着她很快离开。
可顾靳城笃定,宋未染还会继续出现,毕竟她的目的,还未达到。
至少,在那一刻,他没有再想曾经。
容铮一直都知道蔚宛心里有个人放不下,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那种眼神是不一样的。
有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就算是再不清醒,她都不可能认错这个人。
顾靳城不置一词,眸色越发冷冽。
“吓坏了吧?”容铮见她醒来,掌心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中还有些心有余悸。
而在这么多年,看着她受折磨,甚至羞辱她,自己心里是何种感觉,这骗不了人。
顾靳城俯下身伸出手来抱她,却只是刚触及到她的肩膀,她整个人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往一旁缩着,下意识地抗拒着他的接近。
有一种并不是孑然一人的错觉。
即使逃避一时拖着不放,也终是会有走到尽头的时日。
都不足以对人的身体产生大影响,可当时的场景,那样密闭的空间内,他不敢想象再晚去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说她在他和俞素染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这样的一幕,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可若是超越了底线……
也许是蔚宛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即使在睡梦中,都有泪珠顺着眼角落下,随即隐没了踪迹,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而在所有人看来,也许那件事情的矛头指向只有蔚宛。
这通电话她不知道是如何结束的,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上逐渐暗下去的光,就像她心中有些东西,在渐渐地失去温度,早已不复当年那种鲜活的悸动。
所幸到后来,蔚宛完整的说出了这一串地址,至于到底结果如何,她已然没办法去思考。
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很长时间,一度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
容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忽而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还有些无奈道:“二哥,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不起第二次了,或许你不知道,在最开始的那几年,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是每晚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她说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别人。”
蔚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真实实,而非幻觉。
“让律师试着联系她,上次的案子应该只进行到取证的过程,如果要继续下去,就让她自己来找我。”顾靳城冷着声音吩咐,眼底再次恢复那一片波澜不惊之色。
电话那头再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在意听,而是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尽量地离那幅画很远,远远地离开这一切。
容铮的面色是少见的严肃,他望着面前满身清隽的男人,颇为嘲讽地反问:“我不知道,你在谢我什么。如果是替宛宛,那就不用了。”
良久之后,他将她冰凉的指尖握进掌心中,平淡的声线染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情愫,低声道:“没有欠别人,别再去想那些了。”
在经年过后重新去回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温馨的,酸涩的,有甜蜜,有苦涩。
“好。”陆珩应下。
这几年来他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多,貌合神离的婚姻,似乎只要轻轻一触碰就会湮灭。
几近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伴随着不愿落下的眼泪,她低声呢喃:“我不欠别人什么……一点也不……”
客厅里面越发的清冷,他回来之后就算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也会习惯性地在客厅内留下一盏小灯。
这现场发生的事情显然有些复杂。
实则顾靳城自己也不懂当时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若是按照初衷,这栋别墅只不过是给她的补偿,给了她就已经是她的东西,至于怎么处置,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俯身凑近,听到了她一声声叫着别人的名字,眸色有些暗沉。
不算轻柔地拭去,又会再次有泪痕出现,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落下。
……
如果不是因为她后来的那一通求救电话,后果不堪设想。
告诉他什么呢?
这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没什么改变,除了一些细小的物件有挪动位置之外,一切都和当年一样。
那张烫金的名片一下子就落进了顾靳城的视线里。
后来蔚宛的意识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凉意从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指尖冰冷的差点就握不住手机。
想这样抛下一切什么都不管,而她真的就这么做了。
若是说以前顾靳城不懂她到底为什么会重新找上江怀承,又费尽心思想要故意出现在蔚宛面前,甚至会问起他,俞素染死的时候他难过吗?会不会替她觉得不值?
谁都没这个本事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就像在第一眼见到蔚宛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个人会在他的生活中掀起如此的波澜。
顾靳城没说话,这话听着有些刺耳,却也没去反驳什么。
原谅一个不相干的人很容易,可若是他心中极为熟知的人……
安眠药加致幻剂,这是最终检验出来的结果。
金属的触感传到了容铮掌心里,他疑惑着低头看她,只见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再多说。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一次,她亦是用这种方式来逼着他签下离婚协议书,那是她眼中的绝望与疲惫,让他不忍心看下去。
她往后退避,顾靳城也没打算放开她,突然就出现了一阵僵持。
但最终的结果,他自己也想不通。
“废话,喝了安眠药和致幻剂的混合物,还能受控制?我说你能不能稍微长个心眼,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地就自己去做些事情,人心险恶这四个字不认识?”
左手掌心处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此时因着她用力攥着手心,再次有殷红的血迹从纱布中透出来。
而这个过程中,出乎意料的顺利,本来他以为按着顾靳城的性子,怎么都会阻拦一番,不过没有。
顾靳城沉默着,眸光始终落在她脸上。
想到这儿,顾靳城的心底一阵莫名的烦躁。
从医院出来之后,顾靳城仍旧回了那栋别墅,似乎只有这里才是属于他的地方。
“阿铮……”一声极为细小的呢喃从她的唇间逸出,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却在不经意间扯到了左手掌心处的伤口,痛的她立刻皱起了眉。
容铮的话语里面显然是控制不住的数落,更多的则是后怕,无法想象要是再晚一些,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而她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低声地喃喃道:“是这样啊,难怪……”
那些幻觉太真实,和那些曾经折磨了她很长时间的梦境重叠在一起,算是她心底最为脆弱的地方。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这次要不是……算了,和你说也没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自生自灭去。不过还好,这次知道给我打电话。”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可这里面的关切和紧张又怎么能忽略的了?
蔚宛的神色愣怔了一会儿,问道:“阿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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