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黑皇帝的?”
赵南端的书桌上,静静放著一本烫银封面日记本,上面刻著火焰图腾。
火焰纹路从封页边缘燃到中心,绕著三枚鎏银古体字:
黑皇帝日记。
赵南端转头,目光越过高高的档案,看向敞开的阳台窗户。
片刻前,一个东西带著风声从那里扔了进来,准確落在了他的书桌上。
这里可是顶层阁楼。
“谁这么无聊啊,恶作剧吗?”
赵南端是sy市图书馆的一位两年员工。
天色已晚,同事都走了,他一个人还在图书馆里整理图书档案。
赵南端站起身,拿起日记本,指腹摸到温润坚韧的本子。
他走到走廊,扶著栏杆向下眺望。
空荡荡的街道上,几盏路灯孤单地亮著,偶尔有车开过,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也正常。做了这事,当然就跑了。
赵南端坐回了书桌旁。
他摸著这本日记,摸起来是羊鞣革做的,跟图书馆里那些珍贵的古书很像。
赵南端翻开了日记。
扉页上,一行墨跡,看样子是手写的,带著一股威严,字跡很深,像是穿透了纸背。
“凡我信眾,不可妄言。”
赵南端念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听起来有点怪。
他心里想,写字的人功力很深,就八个字,却写出了一股力量感。
可他翻到下一页,却是一片空白。
搞什么?
赵南端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刚才的期待有点好笑。
他合上日记,把它放在书桌右边。
打算明天上班时问问同事,看看是哪个二幣把这本怪异的本子给丟了。
赵南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整理完最后一部分档案就回家。
妹妹还在等他。
上周是妹妹的生日,赵南端答应要送一本她找了很久的绝版诗集。
今天下午诗集刚拿到手,就放在了他的背包里。
想到妹妹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赵南端心里不由得的高兴起来,工作也因此轻鬆起来。
儘管有些工作並不全是他的,但赵南端从来就不擅长拒绝同事的请求。
哪怕他清楚那些差劲的藉口,比如“今天对象过八十大寿,得把软饭吃好”。
他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总要麻烦別人,自己才能过得舒服。
也可能是因为赵南端喜欢整理这些书籍档案,喜欢把脑子里的知识也一起归类。
然而,下一秒。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声音由远及近。
这个点?
不是错觉。声音沉重杂乱,直衝书房过来。
谁?这么晚了……保安?
不对。
保安的脚步声他熟悉得很,沉稳又有节奏,肯定不是这样。
赵南端茫然地望向大门,心臟跳得很快。
轰!门板炸开,巨响震得他耳膜嗡嗡的。
他一眼望去,十几张白色面具瞬间填满门口,像一排排墓碑。“
你们……”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从背后袭来,將赵南端死死按在书桌上。
额头撞在桌沿,眼前一黑,直冒金星。
钢笔从他手中滑落,发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粗糙的手套摩擦著他的皮肤,將他双臂反扣背后,那力道像是要將他的骨头折断一般。
紧接著,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发现黑皇帝日记!”
“確认目標为精神类【收容物】黑皇帝!”
“立即收容!”
“……”
赵南端大脑一片空白。
黑皇帝?
收容物?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闯入者压制住赵南端,立刻向他注入了某种製剂。
药剂溶解了他的神智,赵南端意识清楚,却控制不了身体,只能沉默地感受著周围的一切。
他双脚离地,像垃圾一样被拖著走,地毯的粗糙纤维磨刮著他的脸,火辣辣地疼。
这已经不是暴力,而是纯粹的羞辱,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他从顶层阁楼一路被拖到了底层。
接著,赵南端被粗暴地塞进一个棺材一样的狭长容器里。
盖子合上的一刻,世界安静下来,连他的呼吸声都微弱了,只剩下一片寂静。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身穿素袍的人把他扯了出来,赵南端感觉自己像尸体。
他们把他拖进了一间囚室。
囚室的六面墙壁都是金色的。
他们隨即用和墙壁同色的枷锁,把他四肢牢牢固定在墙上。
还在他的脖子上,掛了一个金色的布袋。
接著,那本惹来这些灾祸的《黑皇帝日记》,被塞进了布袋里。
布袋紧贴著他的胸口,像一块冰一样。
“稟报局长!”
“黑皇帝收容完成!”
沉重的金属门关上,將他独自留在了这个金色的笼子里。
药效渐渐退去,赵南端一点点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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