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告退。”杜函青並不意外,躬身行礼告退,转身时朝著张允轻轻点了点头,快步退出庭院。

张允摸不准这筑基怪人的性情,也不敢妄动,只一径低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下静得针落可闻,他甚至怀疑尉迟春秋已经离开。

“你若是为老夫的丹术而来,现在可以回去了。”尉迟春秋忽然说道。

“弟子明白。”张允恭声道,仍是一动不动。

尉迟春秋见状,点头道:“既然有觉悟,那便留下吧,每月十颗灵石,这里的房间你且选一个住下。”

“做好你自己的事,切记我身后这三间丹房任何时间都不得入內,否则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听清楚了?”

他的语气並不如何狠厉,张允却听得冷汗涔涔,郑重地道:“听清楚了。”

“啪”的一声轻响。

一本厚约寸许的册子被丟在张允脚前,青色的封皮上写著《灵植集注》四个草字。

“给你一天的时间,將书上前半册所载记下,明天开始干活。”

张允將《灵植集注》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不轻,隨手翻开,每一页画著一种草药,下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则是草药的药性、用途等注释。

半册的內容著实不少,即使不吃不睡,十二个时辰也绝无可能全部记住,张允犹豫片刻,硬著头皮问道:

“请问师伯,是要將所有內容记下,还是先看到认出每种草药?”

尉迟春秋不见喜怒,只说:“隨你高兴,记得拿远些去看,別在我跟前碍眼。”

“是。”张允不敢再问,抬头看了四周,指著身后一间房子道:“弟子就住这间,师伯但有吩咐,唤弟子一声便是。”

尉迟春秋不再理他,转身进了丹房。

张允等房门关上,又躬身行了礼,朝自己刚选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张允靠著房门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筑基境的修士,在尉迟春秋面前,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藏。

但张允知道这只是错觉,不说別的,两仪玄鉴的秘密若是被发现,尉迟春秋不可能忍住不动手。

只是如今毕竟身在內门,又在筑基修士眼皮底下,行事更得小心谨慎,玄鉴在识海深处,进出仙府应当不会被发现。

但靛果却不能教人看见,在熟悉这里之前,却不宜再服用靛果修炼了。

房中还算整洁,陈设不多,张允找张椅子坐下,將那本《灵植集注》翻开,细细读了起来。

这一读不要紧,他再抬头时,只见天色昏暗,已到了申时末。

三个时辰过去了,书才读了十之一二不到,这么看下去明日午时之前绝看不完半册,况且之前虽然读的细致,现在却也没记得多少。

张允將书合上,思忖道:尉迟春秋为难自己並无意义,他既肯赠书,也留了一天时间,想必不是让他这么看的。

丹房的杂役分拣清洗草药,並不需要熟知每种灵草的特性、药效等,只要认得出来,便不会耽误差事,至於药性这些,日后有时间再学也是不迟。

如此一想,张允改变思路,快速翻看,只记名称与外形特徵,不一会儿就將半册翻过一遍,闭目回想,竟记住了十之三四。

他从储物袋取了一枚辟穀丹服下,重头再看。

到了子时左右,他已经记得六七成,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思睏倦,再看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这才躺到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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