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允不见尉迟春秋的踪影,也乐得继续看书。

直到午后申时,这面容畸怪的筑基修士才从外头回来。

尉迟春秋进了院子,张允忙上前行礼道:

“稟师伯,弟子已看了一天的书,不知师伯可有差遣?”

尉迟春秋背对著他,默然片刻,淡然道:

“我几日后炼丹所需灵草俱已齐备,只“蛇黄草”与“醍醐根”两种不见送来,你先去灵植殿问上一问,若是没有,教灵植殿的人陪你去药园现采。”

“谁敢为难,报我的名字。”

说罢负手往丹房行去。

青羽宗的灵草成熟之后,全都往灵植殿存放,张允来內门的次数屈指可数,非但不知道灵植殿在哪,连药园也是只听说过却没去过。

他却不开口问,只躬身道:“弟子这就去办。”

出了黄道阁,张允找到昨日隨杜函青来时碰到的守卫弟子,仔细问了灵植殿的所在,驾舟而起。

那灵植殿管事的中年修士是链气八层修为,见张允身穿外门弟子的青衣,修为也只有链气四层,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张允不卑不亢,说了是奉尉迟春秋之命来取草药,那人闻言顿时惊疑不定,片刻后便换了副面孔,一口一个师弟,还亲自取来那两种灵草交予张允。

张允对照《灵植集注》所记,確是蛇黄草与醍醐根无误,也不多说,取了灵草便要离开。

中年修士却坚持派人送往阁中,只拜託张允回去后能代为解释一二,说是因为昨日庶务交割,底下的人做事粗疏,並非有意延误。

张允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回去见了尉迟春秋,张允如实说道:

“灵植殿的人说昨日庶务交接,以致交付延误,並非有意如此,现已將两种灵草全数送来,请师伯过目。”

尉迟春秋不置可否,摆手道:“先放在一旁。”

这一来一回,天色已经不早,暝烟苍苍,暮色渐深。

张允將灵草放在西首的药房中,出来时见尉迟春秋已不在,知道他吃住修炼全在那三间丹房之內,此刻房门紧闭,內里昏光透出。

来黄道阁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做多少事,也没有遇到刁难,这恶名在外的尉迟春秋对他的態度,无喜无怒,像是对待一个工具,一个死物,而非活人。

这样也好,张允回到房间,坐到床上摆了个五心朝天的架势,开始呼吸吐纳。

谨慎起见,这段时间便不再进出玄鉴仙府了。

不能服用靛果,法力增长大打折扣,好在內门灵气之浓,少说要比外门高出四成,炼化灵气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

半年后。

青羽山早入了冬,外面山上的雪积了化,化了又积,內门诸峰始终温暖如春,护山大阵將寒气牢牢地拒之门外。

张允已习惯了內门的生活,有事做事,无事修炼,他一向谨慎,从不在尉迟春秋眼下进出仙府,服用靛果修炼也在山间僻静之处。

这期间他奉命下山採购几种山上没有的灵草,张允特意去了趟青南坊市的浮萍居,原本门可罗雀的浮萍居如今生意好了不少,主事仍是杜烟滎,那掌柜的黄老却已不见,据说是回乡颐养天年去了。

张允有意透露消息,暗示自己如今在一位筑基期的丹师手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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