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蝴观礼那场惊天动地的献祭与审判之后,绵倍宗似乎又逐渐恢復了它那令人窒息的“平静”。然而,这份平静並未持续多久。
一日,宗门上空风云突变,一股远比天傀宗特使更加威严、更加磅礴的威压骤然降临!云层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开,一艘庞大如山岳、通体玄黑、旌旗上绣著古老“奈亚”二字徽记的青铜战舟,破开云层,缓缓降临。战舟船首,站著一名身披银甲、面容冷峻如冰、眼神锐利如鹰的年轻將领,其气息渊深似海,赫然也是金丹期,甚至更为凝练强大!
“奈亚王朝执法使,瑶风空,奉律令巡查境內宗门!绵倍宗掌门,出来回话!”年轻將领的声音並不高昂,却如同九天雷霆,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弟子耳中,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律法的冰冷。
整个绵倍宗瞬间噤若寒蝉。奈亚王朝,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者!其执法使亲临,绝非小事。
高台上的天傀宗特使,那位一直静立旁观的少宗主,面具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显然认得这位瑶风空——奈亚王朝年轻一代第一天才,执法殿新锐,以铁面无私和战力强横著称。天傀宗虽强,但在此地毕竟属於客居,面对王朝正统律法的代表,不得不有所表示。
“瑶执法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少宗主清冷的声音响起,身影一晃,已出现在空中,与那战舟遥遥相对,“不知执法使此来,所为何事?”
瑶风空目光如电,扫过下方依旧残留著血腥气息和能量波动的广场,冷声道:“接到密报,绵倍宗境內能量波动异常,有大规模血祭邪术跡象,疑似违反王朝《禁邪律令》第三百二十七条。本使特来查验。”
被真人在下方听得心惊肉跳,连忙想要解释,却被那少宗主一个眼神制止。
“原来如此。”少宗主声音依旧平淡,“此乃我天傀宗附属宗门內部事务,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宗门仪轨,或许有些动静,但绝非血祭邪术。瑶执法使或许有所误会。”
“是否误会,查验便知。”瑶风空丝毫不给面子,一步踏出,银甲闪烁,气势逼人,“请配合调查,否则视同抗法!”
少宗主沉默了一下。她知道,瑶风空此人油盐不进,且实力强横,在此地与其衝突,绝非明智之举。她原本在此守护,也是为了確保血茧最终成熟以及……观察那个有趣的“变量”夏夜的最终结局。但奈亚王朝的介入,打乱了一切。
“既然执法使坚持,那便请吧。”少宗主淡淡道,似乎並不担心查验,“不过,此地仪轨已近尾声,並无异常。”
两人言语交锋,气势碰撞,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烁。最终,不知达成了何种协议,少宗主隨著瑶风空及其执法队,登上了那艘青铜战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似乎是前往宗门其他地方或其他相关地点进行“查验”去了。
主角离去,压在全宗上空的庞大威压骤然一轻。弟子们面面相覷,长老们也是鬆了口气,但更多的是茫然和隱隱的不安。
被真人心中却是窃喜!天傀宗少宗主被引开,这简直是天赐良机!那血茧经过观礼催化,又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和力量早已达到顶峰,正是夺舍融合的最佳时机!少了那位深不可测的少宗主的“监护”,他更能放开手脚,独享这份“机缘”!
於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绵倍宗仿佛真的恢復了“正常”。长老们各司其职,弟子们继续修炼、劳作,仿佛那场血腥的观礼和审判从未发生过。
关於夏夜的话题,早已在高压和刻意引导下无人再敢提及,那个名字和那个人,如同投入血池的石子,迅速沉底,被所有人选择性遗忘。舆论,彻底过去了。
一个月后,天傀宗少宗主依旧没有返回。被真人最后的顾虑也消失了。
他迫不及待地命人將依旧被禁法钉和锁灵链重重禁錮的洛无名,带到了血蝴阁最深处,那片中央血池的平台之上。
血池依旧翻滚沸腾,但比起观礼之日,似乎多了一丝內敛和沉淀。中央那巨大的血茧搏动得更加有力,表面流光溢彩,仿佛有什么绝世凶物即將破壳而出。
“我的好徒儿,”被真人看著被强行按著跪在地上的洛无名,脸上洋溢著压抑不住的得意和贪婪,“看到了吗?这就是为师追求的大道!至高无上的力量!你之前那些可笑的反抗,所谓的曝光,又有什么用?”
他张开手臂,仿佛在拥抱这片血池:“修仙界,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规则?那是弱者才需要遵守的东西!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你看,现在谁还记得那个叫夏夜的妖女?谁又敢质疑为师半分?你,又能做什么呢?哈哈哈!”
洛无名抬起头,儘管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燃烧著不屈的火焰。他因为禁言咒令无法说话,只能用口型,一字一顿地,清晰地传递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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