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的手指早就模糊，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拉开了弓。
王汝明则是扛著盾牌，立在了三人前。
“卑贱的唐人……”
“死，死，死……”
“杀，杀，杀……”
高素嘴巴里的扁桃体，这一刻，秦玄似乎都看得一清二楚。
“娘的。”
“这场梦，真的好真。”
秦玄咧开了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嗖……
一道破空声突然乍现。
下一息。
秦玄承认，他是没有看清楚的，当他看清楚的时候，高素那张的巨大的嘴里，直接灌溅出一道极为长的血蛇。
而后，他骤然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因为动能的缘故，身子还朝后飞了好几丈。
战马受惊，立地嘶吼。
而另外那四名高句丽骑兵，仿佛见到了人生中最可怕的景色，他们目瞪口呆，一句话还都没有叫出来。
隨著战马的嘶吼，他们已是被马槊，重重的砸碎了胸膛，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隨著一道声音的爆吼，秦玄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奉大唐皇帝令，接所有大唐士卒，归营！”
“大唐皇帝令，所有大唐士卒，归营！”
声音还没有落下，於空中浩荡的时候，秦玄的视野中，已多了十多名骑兵，他们朝著高句丽人的方向，急速衝去。
当骑兵来回三个衝锋过的时候，本就不太宽的街面上，再无任何高句丽士卒的影子。
秦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后，又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老憨，还没死吧，当下老子的枕头。”秦玄笑了。
他的脑袋，正就在老憨的大腿上。
“秦哥，躺著吧……”
“这次回去，我老憨，说什么也不再入府兵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从早上就阴著的天，终於落下了雨滴。
再次落在额头上，秦玄仍旧觉得好凉。
他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九月的东北，他娘真的不是人呆的的地方。
“咱还活著，还活著……”
“秦哥，咱还活著……”
张承抱著那半截树骨，大口的喘息著，不敢置信的一直重复著这句话。
秦唐在傻笑，停不下来的傻笑。
噠噠噠……
马蹄声停在了秦玄他们身侧。
如同珠帘落下的雨幕里，一张面孔，出现在秦玄眼前，暂时的也帮他挡住了雨幕。
“太子千牛备身，秦怀道。”
“那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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