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深处,金碧辉煌的德阳殿外。

张让站在殿前的白玉台阶上,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远远望著宫门方向。

他身著紫色锦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著温润光泽,手中把玩著一串翡翠念珠,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孙璋那廝怎么还不来?”他声音尖细,带著明显的不耐。

身旁的小黄门连忙躬身:“回中常侍,孙常侍方才已过了朱雀门,想必快到了。”

张让冷哼一声,翡翠念珠在指间转得更快了。

他今早听闻孙璋从宫外请来一位“仙师”,能治天子顽疾。

起初他还颇为欣喜,毕竟天子病重多日,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可当得知那“仙师”不过二十出头时,心中顿时起了疑虑。

“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真本事?”他低声自语,目光扫向殿內,“莫不是孙璋那廝病急乱投医,隨便找了个江湖术士来充数?”

殿內传来一阵咳嗽声,接著是天子虚弱的声音:“张让,孙璋请的仙师到了吗?”

张让连忙转身入殿,脸上堆满諂媚的笑容:“陛下稍安勿躁,孙璋已经带著那位......郑先生入宫了,想必马上就到。”

龙榻上的汉灵帝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眼中却闪烁著期待的光芒:“朕听闻这位郑先生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起死回生,可是真的?“

“这个......”张让语塞,正不知如何回答,殿角传来一声嗤笑。

“陛下,我看那不过是糊弄百姓的把戏罢了。”一个身著道袍、面容阴鷙的中年男子缓步上前,正是天子宠信的方士徐奉。

他手持拂尘,腰间掛著几个叮噹作响的铜铃,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贫道修行数十载,尚不敢夸口能治陛下顽疾,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真本事?”

张让眉头微皱。

徐奉这话虽合他心意,但当著天子的面如此直言,未免太过放肆。

他偷眼看向天子,果然见灵帝面露不悦。

“徐奉!”灵帝声音虽弱,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的病,你治了半月有余,未见起色。如今孙璋请来高人,你却说这等风凉话,是盼著朕死吗?”

徐奉脸色一白,自知食言,慌忙应道:“臣一时失言,请陛下恕罪!”

接著,他又辩解了一句:“陛下明鑑,贫道只是担心有人藉机行骗,耽误陛下病情。”

张让见状,连忙打圆场:“徐仙师也是一片忠心。不如这样,待那位郑先生到了,先让他露两手,若真有本事,再为陛下诊治不迟。”

灵帝疲惫地闭上眼睛,微微頷首:“就依你所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张让快步走出殿门,只见孙璋引著一位青衫年轻人正穿过庭院而来。

那年轻人面容清俊,步履从容,在森严宫禁中如閒庭信步,丝毫不显拘谨。

“那就是郑安?”张让眯起眼睛,心中疑虑更甚。

此人太过年轻,能有什么本事?

孙璋远远看见张让,脸上堆满笑容,快步上前:“张公,这位就是郑先生,我已將他请来了。”

张让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上下打量著郑安,目光中带著审视:“你就是孙常侍口中的'仙师'?看著可真是年轻啊。”

郑安神色淡然,对张让的审视目光恍若未见,只是微微頷首:“张让?”

这平淡的態度让张让眼角一跳。

他在宫中权势滔天,便是三公九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何曾被人如此轻慢过?

孙璋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张公,郑先生虽年轻,但確有真才实学。昨日在都亭,他隨手便將茶水凝冰成莲,又化冰为水,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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