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女人!你现在是不是满意了?啊?!是不是啊!”

“这就是你想要的乖儿子!?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啊?!”

“你个贱人,老子恨你!我恨你!”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吴?涕泪横流,眼里除了厌恶和恨之外,却夹杂著其他的情绪。

一种扭曲的情绪。

吴夫人呆若木鸡,望著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儿子,嚇得连连后退:“不……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的?儿……”

屋內眾人心情复杂。

没想到这个吴?,还真是其中一位凶手。

唐锦嫻原本还担心吴?狗急跳墙,说出山洞內她给江木当狗的事情,但看到对方这疯癲模样,也就不担心了。

这会儿无论吴?说什么,也没人相信。

这傢伙就是个疯子。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经不住刺激。”

江木摇了摇头,转而望向始终面无表情的严苘山,淡淡道,“严堂主,事已至此,你还想一力承担,包庇他吗?”

严苘山尚未开口,一旁的吴夫人却衝过来对著他又捶又打,被衙卫奋力拉开。

吴夫人怨恨瞪著严苘山:

“是你害了我儿,一定是你带坏的我儿子!严苘山,你个畜生!”

“不,一定是你威胁我儿子!对,一定是你威胁的他,让他做恶事!

“严苘山,你说啊,是不是这样!?当年你为了那个狐狸精,害死了自己的原配!现在,你还要害我儿子!你个畜生!”

江木冷眼看著这个歇斯底里的妇人,心中充满了厌恶。

事到如今,她依然不愿承认,吴?这个心理扭曲的恶魔,正是她多年来窒息般的掌控欲一手造就的。

严苘山看了眼癲狂的吴?,轻声一嘆,说道:

“没错,都是我指使的。吴?是被蛊惑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那些女子施虐侵害,是我做的。”

“听到了吗!?你们都听到了吗!?”

吴夫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大喊,“都是他干的!我儿子是被逼的!我儿子没有害人!他没有杀人!”

江木皱了皱眉。

严苘山这一点倒没说谎。

验尸结果明確显示,那些侵害和鞭伤皆出自左撇子之手。

吴?充虽是灵物持有者,却始终旁观,並未直接参与施暴。

也不晓得这种情况,会不会让吴?的判罚变轻。

若真如此,那简直是对死者的最大不公,想想便觉噁心。

唐锦嫻冷冷说道:“无论严苘山如何揽罪名,他都是动用灵物害人的主凶,罪无可赦,大乾律法会给他定罪。”

吴夫人却不管这些,流著泪对吴?喊道:

“?儿別怕,娘一定会救你!娘这就上奏朝廷,上奏陛下。你爹爹当年有功於社稷,陛下定会法外开恩。你没有做错什么……“

唐锦嫻忍无可忍:“那些无辜被虐杀的女子,难道她们做错了?”

吴夫人如同泼妇般哭喊:

“她们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难道非要我儿偿命才能罢休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只是一时糊涂,他还是个孩子啊!”

唐锦嫻彻底懒得与这不可理喻的妇人爭辩,厉声下令:

“把一干人犯全部带走!”

她唐锦嫻还不信了,弄不死这个畜生。

处置完人犯,她转而看向江木,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木江,你做的不错,待此案审定,本官定会如实上奏,为你请功。”

江木一听,立刻躬身抱拳,大声说道:

“此案能破,全赖大人运筹帷幄。若非大人早已洞察案情蹊蹺,暗中布局,命卑职监视可疑之人,搜查关键证物。又派卑职详查吴宅,卑职岂能有此发现?

一切皆是大人指挥若定,卑职不过谨遵號令,略尽绵力而已,卑职万万不敢居功。”

周围巡衙司的其他人员看向唐锦嫻,表情各异。

有钦佩,有畏惧,也有深思。

从內心讲,许多人仍不愿相信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衙役会是破案关键。

更倾向於认为是安成虎在背后指点,或是唐锦嫻本人能力超群。

但无论如何,经此一案,唐锦嫻这位新任掌司的威信已立,足以让许多质疑者闭嘴。

听著江木奉承,唐锦嫻唇角向上弯了弯。

別说,被这小子舔的还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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