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与严苘山被投入大牢,等待进一步的审讯。
吴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叫嚷著要上达天听,唐锦嫻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回到巡衙司后,她立刻命人將案件初审卷宗加急呈送京城总衙,决心要將吴?这个心理扭曲的凶徒置於死地。
儘管她內心並不认为,朝廷会仅凭吴夫人已故丈夫的些许旧情,就饶过犯下如此骇人罪行的吴?。
但,万一呢?
当今天子年轻,本就以喜怒无常著称。
而朝堂之上派系林立,党爭不休。
若吴?之事不幸被捲入某些势力的博弈,或是触动了君王哪根敏感的神经,是生是死,或许真的只凭御座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毕竟,若严苘山铁了心要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吴?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江木对这些不了解。
在舔完唐锦嫻,將功劳悉数奉上后,他便寻了个由头,溜出了巡衙司。
重新开启“隱身”模式。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次被迫出头实属无奈,把功劳全推给唐锦嫻,至少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扎眼。
离开巡衙司的时候,江木恰好撞见了闻讯赶来的严苘山家眷。
他的妻子哭成了泪人,口口声声喊著冤枉。
身后跟著面色惶惶的大儿子,以及年纪尚小,满脸懵懂的幼子。
这一幕,看得人心中不免唏嘘。
一个原本幸福完满的家庭,转眼间支离破碎。
这个严苘山,究竟图什么呢?
江木很难猜想对方的心理,只能推测,或许真是多年怀才不遇的愤懣,將怒火倾泻在了犯罪这条不归路上。
况且这次如果没能找出真凶,唐锦嫻这个掌司位置肯定不保。
而於徵青估计也会受到些处罚。
他严苘山,说不定还真能从中渔利,往上挪一挪位置。
“利字当头,人心叵测啊。”
江木摇了摇头,將这些纷杂念头拋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只想回去蒙头大睡一觉。
昨晚为了抵抗某只“宠物”的魅力,几乎彻夜未眠,此刻已是睏倦不堪。
定海神针都熬出印度神油了。
……
……
长街之上,人流如织。
一辆华贵马车在熙攘的人流中缓缓行驶。
车內坐著三人。
一人是之前去了石家的那位黄裙女子江楨楨,腰间挎著一个红色的小铃鐺,此刻正嘰嘰喳喳跟对面的妇人聊著天。
妇人三十余岁,身著一袭素雅道袍,气质超尘,膝上搁著一只紫檀木匣。
正是神凰岛的赵长老。
而在赵长老身旁静坐著石雪缨。
少女身姿纤秀,如雨中新荷,清丽难言。
少女原本静听师姐与师父交谈,目光不经意掠过车窗,忽然神情微凝,流露出一丝复杂。
赵长老察觉她的异样,顺目望去。
看到街上步履懒散,神情倦怠的年轻男子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问道:“他便是木家那个孩子?”
石雪缨微微咬唇,轻点头。
江楨楨扭头望去,嘖道:“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可惜是个傻子。”
“……他不傻了。”
石雪缨小声道。
江楨楨翻了个大白眼:“就算不傻了又如何?不就是当年为了救你差点没命嘛,你还真打算听你姐的劝,以身相许啊。”
石雪缨低下头,纤细的手指玩弄著裙衫,沉默不语。
岁月如水,总能冲淡恩情,沉淀出世俗的计较。
小时候她喜欢和木江在一起玩耍,是因为那时候的她天真懵懂,不諳世事。
但隨著年龄渐长,她明白了很多。
只是內心那份愧疚,却始终无法抹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