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声望去,却见出声的竟是一名身著差服的年轻衙役。

唐锦嫻则美目一亮,心中稍定。

这傢伙总算不装死了。

江木无视四周目光,步入大厅。

吴?绝不能放出去。

一旦放出去,他就彻底陷入了危险。

唐锦嫻说的没错,从卷进这件事开始,他就没法全身而退。

只能上!

见大部分人皱眉疑惑,唐锦嫻介绍道:

“这位是县衙安成虎捕头的侄儿,木江。此次案件,他一直在协助本官调查。

当然,本官原想多调派些得力人手,奈何有人暗中向衙门打了招呼,竟连一兵一卒也借调不来。呵呵……”

听著唐锦嫻嘲讽,一些人本能將目光投向於徵青。

於徵青倒是表情如常。

见江木主动出来,他问道:“不知木衙差有何高见?”

江木先朝唐锦嫻行了一礼,隨即朗声道:“可否请掌司大人,先將严苘山堂主请出来?卑职有些话,想当面问他。”

“可以。”

唐锦嫻对身旁的女官秀秀吩咐道,“去请严堂主过来。”

“是。”

秀秀领命快步离去。

一旁的吴夫人死死盯著江木,眼神冰冷:“是你?昨日就是你来的我家!原来竟是你在背后坑害我儿!”

江木没有搭理她。

吴夫人见状更是怒极,正要厉声斥骂,唐锦嫻寒声道:

“吴夫人,你要上奏朝廷,悉听尊便!但此刻乃巡衙司办理公务之时,你若再喧譁吵闹,干扰公务,就休怪本官命人『请』你出去了!”

吴夫人气得浑身发颤,却也不敢真的挑战巡衙司的权威,只得恨恨地冷哼一声:

“好!好!今日妾身就睁大眼睛看著,你们要如何冤害我儿!”

很快,严苘山被带入了大厅。

年近四十的严苘山相貌很普通,身形较为高瘦,属於扔进人堆里难以辨认的那种。

“严苘山,这位是县衙木江,他有些话想问你,你如实回答。”

唐锦嫻冷淡说道。

严苘山拱手道:“是,下官定当知无不言。”

江木打量著严苘山的身形,直接开门见山:“严堂主,可否告诉我,昨晚子时前后,你在何处?”

严苘山说道:“自然是在家中。”

“真的吗?”

严苘山淡淡道:“妻儿可为我作证。”

江木上前一步,目光锐利:

“严堂主是否知晓,这些天我们奉了唐掌司的命令,一直在偷偷监视你?”

此话一出,眾人再次看向唐锦嫻,表情愈发古怪复杂。

唐锦嫻抿紧粉唇,並未出声否认。

严苘山皱眉,终於正眼看向江木,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衙差,有什么本事监视我?就算监视,又如何,我严苘山行得正。”

显然,严苘山赌江木在诈他。

“昨晚,我们看到你前往柳羊街,来运赌场旁边的巷子里,秘密会见了一个人,想必严堂主不会否认吧。”

江木刻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没说多少人。

严苘山的脸色微变。

虽然极快地掩饰过去,但並未逃过在场许多老油条的眼睛。

不等严苘山组织好语言反驳,江木快速说道:

“很好,看来严堂主不会否认。请问严堂主半夜三更不休息,去那里做什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

“你秘密见的这个人,是一个跛子,对吗?”

“我……”

“你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

严苘山被江木一连串快问弄的有点懵逼,意识到此时再强行否认已是徒劳,反而更显心虚,只能阴沉著脸闷闷道:

“……是。”

江木嘴角一挑。

要的就是你亲口承认!

“好,很好,那我再说一下这具尸体。”

江木却没有再继续询问严苘山,而是走到杨五顺的尸体面前,將对方的裤子撕裂,指著明显扭曲的右膝盖关节,说道:

“诸位请看,杨五顺右腿膝盖陈旧性损伤,畸形癒合,明显是个跛子。这一点,相信在场诸位大人都能一眼看出吧?”

眾人顿时变了脸色,目光“唰”地一下,齐齐聚焦在严苘山身上。

唐锦嫻美目一亮。

昨晚她看到的那个跛子,原来就是杨五顺。

如此说来,杨五顺是一个替死鬼。

严苘山张嘴欲言,江木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朝著副掌司於徵青行礼询问:

“於掌司,您认为这位杨五顺,就是製造了连环女子失踪虐杀案的真凶吗?”

於徵青目光微闪,淡淡道:

“我在杨五顺家里发现了前几位受害者的贴身衣物,燕夫人亲耳听到杨五顺说,他虐杀了前几位女子,具体细节都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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