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嫻凝视著燕夫人问道。
燕夫人瞥了眼板车上的尸体,慌忙別过螓首,眼神里还藏著几分怯惧,低声说道:
“是,妾身当时反抗得激烈,他便……便故意出言恐嚇,炫耀他是如何欺辱虐杀那些女子的……”
燕夫人將凶手炫耀的细节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妇人声音发抖,终究是流下了眼泪。
便是性子再强势的女人,在遇到这种变態恶魔后,还是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唐锦嫻陷入沉默。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绝对信任安成虎和江木的推断,此刻还真有可能认为,凶手就是这个叫杨五顺的男人。
但这一切未免来的太巧了。
江木来到板车前,仔细观察尸体。
他看向那些衣物,忽然间一道灵光划过脑海,隱隱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唐锦嫻本打算询问江木的意见,见对方在尸体前思考著什么,便说道:“先將尸体带回巡衙司,回去再议。”
……
巡衙司,议事大厅內。
气氛微妙。
望著地上的凶手尸体,一位堂主轻咳一声,率先向端坐於上首的唐锦嫻拱手发言:
“掌司大人,目前可以確定,这桩灵灾案的凶手就是这个叫杨五顺的人。虽然灵物下落不详,但就已掌握的证据,以及人证,足以结案。”
还有几人也是附和。
其中第五堂的堂主黄柯子,乃是於徵青的绝对心腹,更是直言道:
“掌司大人,既然真凶已然伏法,便证明我巡衙司先前抓错了人。吴?並非凶手,是否应即刻將其释放,以免徒生事端?”
厅內眾人神情各异,目光闪烁。
虽然黄柯子说的是“我们抓错了人”,但实际上谁都明白,矛头指的是唐锦嫻。
这次唐锦嫻算是彻底栽了跟头。
尤其她还对吴?动了刑。
吴家虽非大富大贵,但其母乃敕封宜人。
若真一纸诉状告上朝廷,陛下顾念其亡夫旧情,唐锦嫻这掌司之位,怕是坐到头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暗暗幸灾乐祸。
“你们就不觉得太巧了吗?”
唐锦嫻冷声道,“我前脚刚抓了人,后脚凶手就主动暴露给我们抓。如果凶手真这么蠢,前几起案子我们早就破了。”
提议放人的黄柯子皱眉道:
“掌司大人,破案缉凶,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而非凭空臆测。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也没有从来不失手的凶手,再狡猾的凶徒也总有失手之时。
眼下证据链清晰,人证物证俱在,杨五顺就是真凶,此案理应了结!”
其他几个於徵青的亲信,也相继附和。
唯有少数几人保持沉默,態度曖昧,不愿轻易表態。
更火上浇油的是,不知谁把吴夫人放了进来。
这妇人一进大厅便衝著唐锦嫻怒声道:
“掌司大人,听说你们已经抓住了凶手,为何还不放了我儿?”
“今日巡衙司若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我儿清白,妾身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著,便要撞向柱子。
眾人连忙拦住劝慰。
妇人更是来劲了,吵吵嚷嚷著要上奏朝廷。
这一幕让唐锦嫻很是头疼。
就在她有些顶不住压力,犹豫要不要先释放吴?以缓和局面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自厅门处响起。
“这位大人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也没有从不失手的凶手!”
“所以……人,绝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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