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乾巴巴回道:“我不知道啊,就是一衙役。”

“啪!”

小海被一巴掌打在地上。

文鹤道长不顾形象地骑在徒弟身上,掐住对方脖颈摇晃:

“你个榆木脑袋!你不知道问高人名讳吗?你不知道请高人留下住址吗?衙役?你当你师父是老糊涂?”

“咳咳……师、师父息怒……”

小海被掐得直翻白眼,慌忙说道,“他就穿著差服……咱们……咱们可以在燕城或附近州县的所有衙门慢慢找……”

“那还等什么?赶紧跟我去找!”

文鹤道长也顾不上什么仪態风度,如同一团滚动的胖云,火急火燎地衝出了屋子。

小海赶紧跟上。

只留下屋內三人面面相覷。

——

——

又接连拜访了两家嫌疑人,一整日奔波下来,江木依旧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进展。

“已经排除了六家,还剩下最后三家。安叔说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手就在这几家之內。那么剩下的这三家,就是需要重点排查的对象了。”

江木並不怀疑安成虎的直觉。

二十来年积累的断案经验,为他贏得了“神捕”的讚誉,这绝非浪得虚名。

拖著些许疲惫回到家中,婶婶正在厨房里忙活。

院子里,除了那只让江木一直纠结该“清燉”还是“红烧”的大白鹅外,还多了一个小不点。

“老大!”

看到江木,那只小不点“嗖”的冲了过来。

手里还挥舞著一把木剑。

“看招!”

还没扑到江木面前,她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木剑也脱手飞了出去。

江木面无表情地跨过她,顺便一脚踹开挡道的大白鹅,问道:

“今天怎么没在家做功课?”

小不点瘪著小嘴本想哭,但看到大白鹅被踹,连忙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去心疼地抱起大白鹅。

然后又捡起木剑,屁顛屁顛凑到江木身边,绷著一张小圆脸,气鼓鼓地兴师问罪:

“老大,为什么不带我出去玩?难道是本女侠不配吗?”

小女孩七八岁左右,个头还没江木的腿高,两个小发包用绸带扎得冲天高。

一张小脸圆嘟嘟,带著十足的婴儿肥,捏起来必然软糯q弹。

而江木也是这么做的。

双手捏住小女孩粉嫩脸蛋,左右揉捏。

直到小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雾气,小嘴一扁,大有发动音波攻击的架势,江木这才鬆手。

隨即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红艷艷的葫芦。

“哇——呃?”

看到眼前葫芦,小女孩即將溢出的哭喊瞬间卡壳。

她眉开眼笑,一把抢过葫芦:

“谢谢老大。”

江木揉了揉她的发包,问道:“听你大姐说,你哥养的那只小鸡丟了,他找到了没?”

“哦,你说阿鯤啊。”

石霜穗很仗义的摘下一颗葫芦,硬塞进大白鹅的嘴里,说道,“还没呢,可能是它知道自己的娘亲被笨石头吃了,就离家出走了。”

江木有些好笑问道:“谁跟你这么说的?”

“大姐啊。”

小女孩一双大眼睛清澈无瑕,瞳仁极黑,眼白泛著淡淡的蓝,看人时带著种不设防的憨纯。

“那只老母鸡就是被笨石头吃掉了嘛。大姐说要给他补补脑子,连我都没吃多少,就吃了两个鸡腿,一个鸡屁股……”

石霜穗撅起小嘴,一脸难过。

江木又忍不住捏了捏她那q弹的脸蛋,说道:

“以后你哥就要跟我去衙门当差办事了,没空陪你玩了。你在家要好好听雨渘姐的话,认真做功课,知道吗?”

“不行,我也要去衙门!”

石霜穗一听自己即將被“组织”拋弃,那还了得?连忙像只八爪鱼似的死死抱住江木的大腿,

“你们出去玩凭什么不带我?咱们可是一起磕过头的,有福一起福,有难石头难。”

“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怎么好意思光想著玩?有点出息行不行,好好学习才是你现在该乾的正经事。”

江木甩了两下没甩开,衝著大白鹅吹了声口哨。

大白抻著长脖子,对著小丫头撅起的屁股就是一顿猛啄。

“哇呀呀!”

小丫头吃痛,哇哇叫著鬆开了手,眼泪汪汪地瞪著江木,“老大你变了。”

江木懒得跟她扯皮,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像提溜一只小猫崽似的將她拎起来。

正准备顺手扔回隔壁院子,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院门口停下了一辆眼熟的马车。

一位身段熟腴曼妙,气质冷艷的美妇正从车厢出来。

妇人下了马车,挥手示意女护卫等在原处,自己则径直进入院內,行走间裙布紧绷,勾勒出大磨盘,自带一股上位者气场。

“唉,看到这女人就头疼。”

江木小声嘀咕了一句,顺手將还在扑腾的石霜穗放到身后,整了整衣衫,上前拱手行礼,“卑职见过掌司大人。”

石霜穗从江木身后探出圆润小脸,好奇打量著这位不速之客。

当她的目光落在美妇那过於傲人的某物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一双大眼睛登时瞪如铜铃。

妈耶……

比我的头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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