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薛姨妈低头喝茶,装作没听见。

宝釵微微蹙眉,觉得母亲此举过於急切和露骨。

探春面露忧色。

宝玉则是又急又气,看向母亲的目光充满了不解和痛苦。

黛玉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知道,王夫人这是故意在年关上给她添堵,噁心她,甚至想藉此“冲”了她的“福气”。

她放下筷子,拿起绢帕,轻轻按了按眼角,抬起一张泫然欲泣却又强作坚强的脸,声音微颤,却清晰地说道:“舅母说得是命数无常,最是让人唏嘘,珠大哥哥英年早逝,固然令人痛心。金釧儿一时想不开,也著实可怜。正因如此,我们这些侥倖身子略好些、还能承欢膝下的,才更该惜福感恩,好生保养,方不负长辈疼爱,不让外祖母、舅舅舅母们再为我们多添忧心才是。”

她先是顺著王夫人的话,承认“命数无常”“令人痛心”,姿態放得极低。

隨即话锋一转,强调“惜福感恩”“好生保养”,直接把王夫人的“诅咒”扭转为“关怀和提醒”,最后更是把贾母、贾政等都拉出来,点明自己活著是为了不让长辈操心,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一番话,既显得懂事识大体,又狠狠反击了王夫人的恶意,还顺便又卖了一波“虚弱但坚强”的人设。

贾母闻言,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心中那点因王夫人提起贾珠和金釧儿而引起的不快,也转为了对黛玉的怜爱。

她瞪了王夫人一眼,开口道:“玉儿这话很是,大年下的,不说些高兴的,玉儿如今知道保养,身子也见好,这就是最大的福气。谁都別再提那些伤心事了!来,看戏!看戏!”

老太太一发话,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眾人纷纷附和,將话题岔开。

王夫人碰了个软钉子,还被贾母当眾敲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强笑著端起酒杯,掩饰尷尬。

她看著黛玉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刺眼,心中恨意更浓。

凤姐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暗赞黛玉反应机敏,嘴上却笑著打圆场,吩咐戏班子:“换一出热闹的!唱《满床笏》!”

一场风波,再次被黛玉化解於无形。

但黛玉的心却並未放鬆。

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逼近她的忍耐底线。

只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需要更多的筹码。

宴席散后,黛玉“因饮了杯酒,有些上头”,被紫鹃扶著早早回去休息了。

实则,她一回到屋內,便换上了便於活动的衣物,眼神冰冷地对紫鹃道:“今晚守夜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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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再次融入夜色,开始了更高强度的夜巡和训练。

王夫人的逼迫,如同鞭子,抽打著她不断变强。

关於东府武师莫名辞馆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湖中的小石子,並未在贾府掀起太大波澜。

大多数人只当是寻常的人事变动,黛玉对此耿耿於怀。

她让雪琴想办法从东府的小廝口中套话。

雪琴如今已是此中好手,用几块新巧的点心,便从一个贪嘴的小廝那里打听到:那武师走得极为匆忙,似乎是半夜接到什么消息,天不亮就收拾东西走了,连剩余的束脩都没要。

临走前,好像还去求见过珍大爷一面,具体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半夜接到消息?

匆忙离去?

求见贾珍?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黛玉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这绝非正常辞馆。

那武师定然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

是否与那晚她见到的神秘夜行客有关?

这个念头一旦產生,就再也无法遏制。

她决定,冒险再去东府那边荒废的园林探查一次。

如今她的敏捷高达 21,【刚柔並济】的技能也熟练了不少,自信只要足够小心,应该能避开巡夜人。

黛玉穿过重重院落,即便有些院子需要上锁,但她凭藉身法和灵敏依旧轻鬆游走。

再次来到了东、西两府交界处的园林。

这里比西府更加荒凉,假山亭台多有残破,草木也无人修剪,在夜色中显得影影绰绰。

她凝神静气,將感知提升到极致,仔细搜索著任何可疑的痕跡。

地上的脚印?

被碰断的枯枝?

特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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