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旁边的母亲卢秀琴择豆角的动作都停了。

她惊讶地抬起头,走过来,伸出手就往路远额头上探。

“儿子,你没发烧说胡话吧?你居然会说他们是盲流!”

要知道,以前在她儿子嘴里,那帮人是“兄弟”,是“朋友”。

路远哭笑不得地拨开母亲的手,看著眼前这个还不到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笑嘻嘻地说:“妈,我以后改过自新,什么录像厅、撞球室,能不去就再也不去了。”

卢秀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激动地拍了一把路有为的肩膀。

“老路,听见没!我儿子长大了!我说什么来著。”

路有为重新拿起报纸,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先別高兴太早,指不定这小子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或者有啥事求咱们,在这儿演戏呢!”

“爹!您能不能別用老眼光看人?”路远不乐意了,“浪子回头金不换,懂不懂!”

路有为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时他眼珠子眼珠子一转:“秀琴啊,你没听见咱儿子说他浪子回头了吗?这是大喜事!还不赶紧的,去多炒两个菜庆祝一下!”

“我记得你今天买了块猪头肉,本来打算给你哥送去的,別送了,今晚咱们爷俩把它给喝了!”

卢秀琴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就知道拿儿子当藉口,你还要不要脸了。”

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藏也藏不住。

“行行行,算你狠!今儿我高兴,大哥那份就先便宜你了,明儿我再给他买去!”

说完,她转身就喜滋滋地往厨房走。

“我昨天钓的那条条大鯽鱼,也一併给收拾了!”路有为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就知道钓,杀鱼的活儿你是一次都不干!”

路远看到两人说笑的场面咧嘴一笑,快步跟上母亲。

“妈,要不然今天做菜的工作就交给我唄,给您露一手如何!。”

卢秀琴回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著他,然后有捏了捏陆远的脸。

“別吹牛了,等下所有人都要饿肚子!”

“平时最多看你自己煮个面,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一下,啥时候会杀鱼了?还烧菜做饭?”

路远拍著胸脯:“那必须行啊!不就刮鱼鳞、去內臟嘛,多大点事儿。”

卢秀琴退到一旁,满脸的狐疑,甚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窗外。

太阳,確实还掛在西边,没打东边落下去啊。

这小子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

她心头一紧,脸色也严肃起来。

“儿子,你跟妈说实话,到底输了多少钱?別硬撑著!”

路远就知道会这样,无奈地嘆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剩下的钱,一把拍在灶台上。

“钱都在这儿,就输了几块,然后了不到三块钱买了点下酒菜。”

卢秀琴看著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瞳孔还是缩了一下,满是心疼。

“几块钱也不少嘞!够买好几斤肉了!”

路远凑过去,嬉皮笑脸地说:“妈,您想啊,几块钱,让您儿子我幡然醒悟,这笔买卖,它亏吗?”

卢秀琴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

“就你歪理多!行,你要这么说,那確实不亏,还赚大了!那……这儿真交给你了?”

“您跟我爸去看电视歇著吧,瞧好了您就!”

路远知道自己的转变太过突兀,潜移默化才是最好的方式。

但他真的是控制不住。

重活一世的狂喜与激动,像一团火在他胸口燃烧,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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