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林黛玉了。
贾琰正看得出神,忽觉有人捅他胳膊,却是贾环不知何时溜了过来,挤在他身边坐下。
“瞧见没?”
贾环凑到他耳边低语:
“那就是林姑娘。听说她母亲没了,才来投奔外祖母的。”
贾琰望著那少女,忽然轻声道: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环“噗嗤“一声笑出来:
“琰哥儿!你又胡说!你几时去过扬州?“
贾琰却不理会,自顾自道:
“虽没见过,却看著面善,心里倒像是远別重逢的一般。“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被邻近的几桌听了去。
邢夫人淡淡瞥了一旁王夫人一眼:
“琰哥儿这是在你佛堂里读经读魔怔了?说的什么胡话!”
王夫人眉头微蹙,面色寡淡,唇角却仍噙著笑:
“琰哥儿体弱,许是又犯了癔症,糊涂了。”
眾人皆笑,只当是痴话。
贾母更是搂著黛玉道:
“好孩子,別理会这些,你琰弟是读书读迂了。“
正说笑著,忽见宝玉穿著大红金蟒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笑嘻嘻地闯进来。
他一眼瞧见黛玉,顿时怔在原地,半晌方道: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席间顿时静了下来,只有贾母笑道:
“又胡说了!你何曾又见过?“
宝玉便接著道:
“虽然没见过,但是我看著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就当是久別重逢。”
贾琰心下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
满堂顿时鸦雀无声。
方才笑过贾琰的眾人,此刻都呆住了。
这两句话,竟与贾琰方才所说一般无二!
贾琰垂眸不语。
王夫人的脸色虽还带著笑,面色却是寡淡了几分。
贾环猛地扯了扯贾琰的袖子,低声道:
“你......你怎么知道宝玉要说什么?“
宝玉却浑然不觉,又拉著黛玉问长问短,忽想起什么似的,笑问道:
“妹妹可也有玉没有?“
黛玉细声答不曾有。
那宝玉顿时发起痴狂病来,摘下那劳什子就往下摔,哭道:
“什么罕物,人的高下都不识,还说灵不灵呢!我不要这劳什子了!“
满屋人都慌了神。
贾母搂著宝玉心肝肉儿地哄,王夫人急得念佛,凤姐儿忙著打圆场。
贾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扯著贾琰的袖子低声道:
“你瞧宝玉那模样,真是笑死人了!“
混乱中,那玉直往黛玉脚下滚去,黛玉何曾见过这般场面,嚇得脸色煞白,娇弱的身子晃了一晃,眼看就要栽倒。
贾琰下意识起身欲扶,心念电转间,却见那玉正滚至眼前,莹莹泛著微光。
他不知何时已倏然起身,猿臂轻舒,眾人只觉眼前一,那方坠落的通灵宝玉竟已稳稳落在他掌心。
触手温润,竟不似寻常玉石,反倒像有生命般微微发热。
那一瞬间,似有万千迷离景象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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